同心同德?怕是难办了。
生辰宴结束后,又过了三日,林天晴的小院就开始不安生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与那严家人一同看宅子去了?”谢灵台怒气冲冲的回了院子,见林天晴背对着房门坐在绣架前,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听到谢灵台这样说,林天晴直起身子,将绣针插在绣绷上,回过身来睇了谢灵台一眼,“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做派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
她说话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倒像是谢灵台做错了事一般。
“你为何的要见那严家夫人?你明知我与他们家之间有龌龊。”谢灵台只觉得林天晴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奇怪,或者说是越来越真实了?
“什么叫做他们家?严寺卿好歹是你的父亲,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上辈人的事情了,你为何要耿耿于怀?”林天晴叹了口气,不解的问。
谢灵台强压怒火,吐出一口浊气,道:“他不是我父亲。”
“他不是你父亲,那是谁?”林天晴皱了皱眉,只觉得谢灵台不可理喻。
“他爱是谁是谁,与我无关!你以后别再招惹严家!”谢灵台第一回对林天晴这样发火。
林天晴以一种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他,片刻之后语重心长的说:“严寺卿的身份不低,且只有你一个儿子,将来严家的百年基业都会归于你名下,你哪怕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必这样抗拒呀。”
林天晴原本还想再说,可见谢灵台的神色渐渐冷硬了,便有些不知所措的住了口。
谢灵台一言不发,只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林天晴。
林天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起来,“你,你干嘛这么看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谢灵台难掩鄙夷的看着她,道:“你也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富家千金,怎么会这般浑身铜臭?还与陶绾容那样的人同声同气,把舅母都气病了。难不成魔怔了吗?”
林天晴浑身一震,既羞又怒,口不择言道:“该得的为什么不要?!你非得在这装清高,就该是寄人篱下的命!你口口声声陶绾容,若是遇见她还不得叫她县主吗?她那日说的不错,我为何不能帮腔!”
谢灵台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天晴,怒极反笑,“好好好,我这样,没骨气的人怕是配不上林大小姐!我一个入赘的人没有你这样的志向!不如一拍两散!我做我的药郎!你做你的侯门夫人!”
谢灵台说罢,连看也不看林天晴便拂袖而去,出门还差点撞到了福安。他下意识扶住了她,缓和了脸色,道:“对不住。”
福安福了一福,转头见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道,‘姑爷真是好性子,发了这样的火,一转头还是对下人温声细语的。’
她稳了稳心神,一走进门就瞧见林天晴颤颤巍巍的端着茶杯,手腕软无力,茶杯眼见就要翻了,福安连忙上前用双手捧住,微烫的茶水悉数洒在了她的手上。
福安忙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自己的衣裙上蹭了蹭,又去扶林天晴,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吃力的扶着她去床上躺着。
福安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去了一枚药丸出来,又重新端了一杯茶水,到林天晴床前,劝道:“夫人,先别生气了。身子要紧,来,先吃药吧。”
林天晴抿了抿嘴,明显是不愿。
福安知道她又想用苦肉计,她不易觉察的叹了口气,道:“夫人,药您只管吃,姑爷那儿怎么说,奴婢心里有数。”
林天晴睇了她一眼,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褥子里,显得了无生趣,片刻之后,她动了动身子。
福安知道这是允了的意思,于是就服侍林天晴用了药。
她拿过一个软枕垫在林天晴腰后,一边絮絮的说:“姑爷虽说今日性子有些急躁,但到底还是疼您的。你吃的这些药呀。还不都他一味味配的。”
林天晴依旧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你在想什么?”福安坐在床边,柔声问。
“舅母的身子怎么样了?”林天晴沉默良久,忽然道。
福安整日在林天晴的院子里,其实不太清楚小陈氏的病,只是听福寿提过一两句。福安想起福寿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还是斟酌道:“听说,这几日都要服药。夫人底子好,应该没大碍的。”
“我做错了吗?”林天晴这话不知道是在问福安还是在问自己。
德容太后的生辰宴福安也是在场,林天晴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想不透,哪怕是陶绾容也对她的倒戈相向感到惊讶。她左右为难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照实说吧。”林天晴闭了闭眼,又复睁开。
“奴婢不知道夫人是对是错,只是奴婢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与大夫人对着干。大夫人怎么说也是不会害您的呀。”福安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是一个在内心存在多时的疑惑。
“我不是和舅母对着干!我是看不惯人人都帮着那个宋稚!凭什么?”林天晴见自己的心腹婢女也勘不破自己的心思,像个小孩子一样生起气来!
那日生辰宴,众人都为德容太后奉上寿礼,陶绾容一向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出风头,不过她也着实费了心思,奉上的礼物竟然是一份前朝书法大家秦磬的真迹。
这东西可谓是有市无价,搔到了德容太后的痒处。哪怕一向沉静的她,也不住口的称赞着。陶绾容可谓是得意到了极点!
嘉安太后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她的生辰没有大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