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开两刃,为双面正,是百兵之君。
这里的君,不是君王的意思,君是君子的意思。
剑道,也是诸天世界中,三千大道上的佼佼者。
能以剑入道者,大抵都是正直、高光、傲然、自负……等等。
陈七夜想来,当年阅尽三千世界的网文,持剑开天地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万物皆为剑说来是一个境界,其实是把剑意承载至某一事物上,可以是枯木、飞花、落叶、飘雪、雨滴……甚至是空气中的尘埃,宇宙中的粒子。
都能化作一把剑。
就如同当日的仙三斩道巅峰的剑主,他的一念之间,剑光数万,乃至数十万,这是何等壮丽、豪迈的画面。
哪怕是战死在盘龙山上,血染长天又如何,那气吞山河之势也不弱他剑主的威名。
那青衫剑仙,一声巍峨长啸,千百剑来,是何等的激动亢奋人心、是何等浩瀚宏伟的画面……
时至今日……
炽热而至纯,纯净到能净化世间一切的龙息,它带着昊天神辉的圣洁,面对了这么……一柄剑。
你很难去想象黄金巨龙及它身后战车上存在的心情。
荒原上的人们都跪着,没有人敢向光明的天空上望上一眼。
也只有有数的几人,无惧这些,其中一个就是夫子。
同样的,他很难,很难,真的很难去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境界上的问题,面对这种浩瀚神辉,他自问,以自身之力,也未必就不能耗尽这漫空的纯尽之力。
不论是人间之剑,还是越五境以上的‘无’,以规则之力,天地之力,都可以消磨掉这一切,潇洒而且利落!
黄金巨龙,到底只是黄金巨龙,虽然承载了昊天的意志,但终究不是昊天。
可,白凝冰做了什么!
他竟然用自己的一泡尿,凝出了一把剑,带着无法想象的力量,湮灭了漫空的神圣,让光明褪去,阴影遮天!
“我想,这片雪原的人,有些可悲。”陈七夜淡淡的道。
“为什么?”夫子皱了皱眉,不解。
“光辉褪去,乌云遮天,这里很快会下一场带着浓重酒精味的雨,哦不,是雪。”陈七夜捂着嘴鼻道。
“……”夫子。
陈七夜摇摇头,目光眺望着贯穿长天浩荡,心中暗暗感叹:老白如今的实力,怕是斗帝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夫子感受不到,但身为太上昊天,昊天剑意的继承者,陈七夜知道白凝冰的这一道剑意有了自己‘拔剑式’的五成威力,以他半圣巅峰的神力促发,哪怕面对圣人,也不落下风,甚至斩圣也是极有可能的!
当年授剑意,只有小囡囡领悟出自己完整的剑意,不论是陆君初、白凝冰、叶孤雪还是苏慢慢,或多或少都有所得,当初陆君初能以一剑化五后再无中生有化七星,未必就没有陈七夜授剑的功劳。
数千年过去了,各人有各人的境遇,白凝冰当初看到的是浑然不羁、放浪形骸,未必就没有自身的领悟。
虽无师徒之名,但也有师徒之实。
举世有的是震惊,但陈七夜想得更多,在这里的时光,没有任何系统任务,反而让他平静下来细细思索。
时光长河上阻击,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一不是帝,二不是仙,更与那不死天皇没有任何交锋,为何对方要费如此大的力气来斩灭自己?
浩浩渺渺的诸天,总有黑暗的一角显露出来,里面到底又有多少秘密呢?
长剑的来处,没几个人知道。
但长剑的威能,却是撼动了世间!
人们,仿佛都看到了一柄自下而上的辉煌,它是化形的剑,洋洋洒洒的光辉金灿灿的耀眼,明亮的。
单单从光泽上判断,让世人感觉到无比圣洁!
金色!是代表很高,很高的色泽。
为什么?因为上至帝都的那张椅子,鎏金、高光!下至民间的货币,金为首、然后才是银子、铜钱……
甚至,连昊天的光辉,也是金光灿灿!
所以,这一柄闪耀着金色光彩的长剑,让他们产生了敬畏。
神殿掌教手握神杖,双膝跪地,身影依旧高大,然而此时,他的身影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闪过了畏惧的神色:“那到底是什么剑!”
天谕大神官看着荒原上那幕画面,脸上深刻的皱纹,被震撼的扭曲起来,里面的血水与光明的金粉簌簌剥落,喃喃说道:“哪怕是号称剑圣的柳白,也不可能施展出这样的剑!”
剑阁之内,浑浩无匹的剑意如长河灌海般澎湃汹涌!
大河剑意!
这是人间剑圣柳白的剑意,它在激动、在亢奋……这是冉冉升起的战意!
荒人南迁算什么!
举世皆寂算什么!
唯有,一生之敌才是最值得他在意的!
如果浩然剑还在,也当有此疯狂!
长剑上,撑天立地!
如带起荒原无数黄色光华,一同激射上了天空,像是万箭齐发般宏伟的一幕,颤动了世间所有能看到这一幕的修行者!
这一日,世人看来到了昊天神威,黄金巨龙蓦然现世,这是光明的预兆!
也是这一日,他们看到了一柄金灿灿的长剑自荒原而起,剑意盎然、剑热如晓,引荒原无数金黄齐射向天,硬生生败退了神辉、压制了神将、震撼了天地!
光辉褪去,阴云而起,这是一场飘雪。
漫漫长天上,再无光明之力,它!带着它的主人!畏惧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