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聪目明,手脚灵泛的男服务生再次走了过来,用比糖油糍粑还甜还油腻的声音说,很高兴为几位服务,几位还想要一点什么?
刘敏然两次想发起语言暴力,两次都因表哥焦茂盛的阻拦而胎死腹中,气得那张性感的嘴唇像河蚌一样,紧紧地闭着,眼光里盛满了懊恼,随时都有可能溢出来。
焦茂盛看来经常混迹于各色餐馆,是各色餐馆的常客,是当地美食的饕餮者,他不假思索地信口就点,好象这家店是他们家开的似的,几乎把这家餐厅菜谱上的菜点掉了半壁江山,听得大家一阵惊愕。
服务生见这家伙一口气点了这么多的菜品,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有点纳闷地说,真的都上呀?
焦茂盛同学并没有去在意服务生惊讶的眼神,而是把温柔的目光瞥向了文锦荷同学,嘴角堆着笑,如山花般灿烂:“锦荷,还要点什么吗?
文锦荷是苦出身,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更知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不只是诗意的存在,更是生活的翻版,焦茂盛同学一下子点了这么多菜,明显是在摆谱,是在浪费,她并不欣赏这种拿吃来耍酷的做派,语气生硬如生铁似地说,店里有龙肉没有?有的话,也点一份吧。
服务生似乎闻所未闻,不明就里,但他懂得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依然带着糖油糍粑一样甜美油腻的笑容说,龙肉没有?龙虾倒是有的。
文锦仪巧笑倩兮地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我最喜欢小龙女了,那就来一份小龙女呗。
文锦荷的话明显是带着怨气说,焦茂盛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冲动了,不该点那么多菜,见文锦仪兴致倒是很高,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迅速地回应,笑如花菜似地对服务生说:“就按这位小美女说的点,快点上菜就行。”他似乎还嫌张扬得不够,最后还弹了一个响指,很和善很大气地说:“另外再来四瓶红酒,要你店里最贵的那种。”
文锦荷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焦茂盛的,她用软中带硬的口气说:“喝这么多酒,伤口要是又带发了,我们可懒得再送你去医院的。”
张教官一直板着脸,如坐针毡,但他又实在不善言辞,只善拳头,快速抓住机会,用要喷出火的眼神盯着焦茂盛说:“有人想作死就作,到时又假戏真做了可怪不了别人。”
张大教官明显是向自己下了挑战书,给自己下了最后的通牒,焦茂盛不甘示弱地说,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出水还看两腿泥,谁作死还不一定呢?
文锦仪却乐坏了,心里在想,我的个乖乖,有富二代帅哥买单真是爽,不用自己动手去宰,人家自己抢着宰,这么多好吃好喝的,怎么能白白浪费呢?
她事实上早就打好了小算盘,吃不了打包走,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光盘女侠,然后,让寝室里那帮小仙女们顷刻间变为饿死鬼投胎的。
文锦仪同学正在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让更多的菜品成为两大极品男争强好胜的牺牲品,谁料,刘敏然那个小妖精却招惹得她彻底不爽快了。
焦茂盛这位色胆包天的揩油哥刚一挨着文锦荷同学坐下,对边长条沙发上的张高凯同志却绝对地落单了,孤零零地一个人坐着,正处在风雨飘摇中,应证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处世哲学。
正是在这种危机四伏下,刘敏然这只狐狸精便抓准机会,乘虚而入,将自己陀螺型的尖屁股一股脑儿地挨着张高凯坐了下来,一开始,文锦仪同学只顾算计菜品去了,没有在意这个神一样的变化。
如今,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这只小妖精竟然是自己的同路人,是冲着张高凯,张大教官来的,的确是自己潜在的情敌。
瞬间,文锦仪同学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真是大意失荆州啊,不过,她文锦仪绝非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孩,更不是一个柿子型的女孩,别人想怎么拈就能怎么拈的,她想发起绝地反击,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于是,文锦仪同学红唇漫卷,狠狠地盯了一眼刘敏然,对着服务生诡秘地一笑:“服务生,最后再来一份野生的狐狸肉,红烧和清蒸的都行?”
“小姐说笑的吧,我们这可是合法餐厅,绝对不会出售国家明令禁止的野生动物肉的,您还是到别处去寻找这类骚狐狸吧。”服务生以为碰上了卧底警察,一阵警觉地说。
刘敏然不是个二百五,更不是个二楞女,她当然知道文锦仪是在针对自己,是在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但是,文锦仪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巧妙圆滑,她暂时确实找不到反击的理由,更何况,她感到很莫名其妙,自己跟这个女孩才第一次见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她为何对自己有带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莫非她就是传说中自己命里的红尘克星?她脑袋在快速地运转着,心想,这世界真的很大,却又很小呀。
本来,她对表哥与文锦荷的关系隐约地感觉出了一点眉目,哪知这横地里又冒出一个明目张胆地跟自己抢食吃的女孩,真是冤家路窄。
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和思想沉淀后,刘敏然开始对文锦仪进行内外防守了,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微启性感的朱唇,笑靥如花地说,张教官,认识一下吧,我叫刘敏然,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焦茂盛是我的表哥,以后请多多关照。
脸腮如桃,眼睛里一片春光明媚,刘敏然很自信地静静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