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起禄拧了一下眉头:“我们俩。”
他还知道这种事得拉别人下水,苏易安大笑道:“哈哈,谁说你笨了?回头我一定要告诉安歌,你聪明得很。”
“别……别说。”袁起禄立马慌了,安歌那么善良,连他这种以前刺杀过她的人,她都要救,若是她知道他杀了最不该死的人,定是要远离他了。
苏易安勾了勾嘴角,不再逗他了,道:“柳家姑娘也太小看她爹了,她不是要撒谎说穆氏去城郊踏青落水溺死了么?她爹如此在意穆氏,就算死了也要派人出来寻尸体的,我们就帮她圆这个谎好了。我方才下去看了一圈,恰好看见不远处有个池塘,你把穆氏丢进去。”
袁起禄想了一下,看向穆氏表哥问道:“他呢?”
“这个我来处理。”苏易安道。
袁起禄沉默片刻,便扛着穆氏的尸体扔进了不远处的池塘,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苏易安正在把穆氏表哥的尸体往外拖。
苏易安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气喘吁吁地对他道:“袁大人快来帮我把他拖出来,太重了。”
袁起禄单手将尸体拖了出来,放到地上,苏易安又从掏出一瓶药粉洒在尸体上,撒完了,苏易安又钻进马车里,对袁起禄道:“咱们走吧,不一会儿这药粉就会吸引狼过来将尸体分食干净。”
袁起禄此刻真的很想砍断马和车厢之间的车辕,把苏易安丢在这里叫他被狼咬死,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回去……
苏易安见他还不动,掀开车帘看向他道:“袁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连我一起杀了吧?那可不行,我还要帮安歌查她母亲生亡的真相呢,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心爱的女子会有不少困惑的。”
袁起禄心里一惊……这人难道会读心么?
苏易安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他,笑了笑,催促道:“快些走吧,再晚狼就来了。”
袁起禄咬咬牙,只能重新做回马车,驾车回城。
苏易安察觉到车动起来,笑意盈盈地自语道:“哎呀,有弱点的人就是好控制。”
事情也确实如苏易安所料,柳宗方可不是能被随便骗一骗就过去的人。
柳平乐买通的丫鬟去与柳宗方说穆氏游玩落水之后,柳宗方又问她到底在哪里落水的,丫鬟说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西边城郊附近,柳宗方大怒,立马要将这个丫鬟处死,还是柳平乐临时要下了人,说她来处置,她瞒着柳宗方给了那替她说谎的丫鬟一笔钱,叫她离开京城了。
柳宗方又派人去搜查穆氏的下落,安歌和柳平乐都捏了一把汗,只希望穆氏和她表哥走的无影无踪才好。
当夜亥时,外头早已漆黑一片,柳府还是灯火通明,柳宗方看见有出去查找的下人跑回来,就忙不迭地过去问:“找着人了么?”
无一例外,答案全是没有。
他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柳平乐明白,或许不是为了穆氏,只是为了穆氏腹中的孩子,他多想有一个儿子啊,如今他岁数也大了,穆氏腹中的孩子是他最后一个希望了。
柳平乐不敢过去安慰他,甚至不敢与他说话,她害怕看见父亲这幅样子。
是不是不该赶走穆氏?留着她,起码父亲心里有个安慰。
安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忧。柳平乐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否决刚才的想法……
穆氏和旁的男人的孩子,怎么能留在柳府?真的让她生下来,他爹是得到安慰了,她要是不知道真相,也会对这个弟弟百般疼爱,可她知道真相了,怎么还能让柳家落入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身上?
柳平乐定定神,更何况,母亲还被穆氏陷害关进了祠堂,她只是把她送走已经很善心了!等过几天,她就去祠堂迎她娘出来。
正想着,突然,一群人粗暴地撞开了柳府的大门冲了进来,柳家院子里的下人齐齐往大门处看去,只见一队锦衣卫携刀闯入,站定之后,一身着朱色锦衣的中年男子一步步走到前方来,用尖细古怪地声音道:“柳宗方,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杀害良民,来人呐,把他带走,封锁柳府,从现在起,柳家上下任何人,禁止出入!”
安歌与柳平乐站在院子后面的前厅中往外张望,她们俩的位置并不起眼,还没有引起院子里那群人的注意,可她却已经认出了说话的那人……
正是被她几次三番得罪过的,东厂督主谭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