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渊拉着风芷凌的手,两人在山洞口附近藏匿,观察吴必启的行踪。
可是洞内的声音消失了,也未见人从洞口出来。
澜渊意识到什么,说道:“我进去看看。”
澜渊出来时,对风芷凌摇摇头:“山洞有其他秘密出口,他将人转移了。”
“对不起大师兄,我刚才太不小心了。”风芷凌歉疚道。
“傻凌儿,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放心,吴必启既然将姚必承转移,必定不放心,很快就会再去看他。”他想起离开夷山宫时,必山在吴必启房外行踪可疑的样子,便拉着风芷凌的手道,“我们先回夷山宫看看。”
这边夷山宫中,正灯火通明,所有弟子行色匆匆,一派紧张忙乱。
“大师兄,搜便了各处,还是没有找到师父和必山、必文两位师兄。”一位弟子说道。
吴必启正站在夷山宫正殿的院子中央,眉头紧蹙。
“师父今日闭关修炼时不小心真气走岔,嘱咐过我不要任何人打扰他,他要自行打坐休息。他断不可能自己离开夷山宫的。”吴必启对身边忧心忡忡的诸多夷山弟子说道。
“近日魔界的人四处寻衅滋事,若是他们抓走了师父……”这时候,麻杆似的必罗瑟瑟地忧虑道。
必合今日突然中了神乌鼎的毒,已经让夷山弟子们都惴惴不安,都在担心门派有人串通魔界的人,互相都小心翼翼,如今必山、必文以及伤重的师父突然同时失踪,难免让人遐想。
他当即派人四处搜寻,又命几个法力较高的弟子去太乙山的路上寻找,嘱咐道:“若是看到必山必合带着师父,无论什么情况,先把他们带回来再说。师父的安危最重要。——还有,小心必山必文,我担心他们被魔界的人控制了。”
几个弟子应声,即刻御气走了。
澜渊和风芷凌藏在侧殿屋檐一角,见此情此景,便思忖汤掌门是不是被已经吴必启所害,毕竟吴必启演戏的本事他们已然见识过。
但更可能真的是必山、必文二人带走了汤掌门,
这二人或因为什么事情,早已对他们的大师兄吴必启起疑。
——所以才有必山偷偷去看吴必启是否在房中的事。必山发现吴必启房中无人后,就与必文去找汤掌门,结果发现汤掌门昏迷,他们担心师父的安危,于是偷偷带走了汤掌门,准备去太乙山找贺澜渊给汤掌门疗伤。
吴必启在山洞中收到惊扰,已经疑心地转移了姚必承,回来又见汤掌门和必山、必文同时失踪,恐怕会猜测这两人是否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所以他对大家说,必山、必文或许被魔界控制了,这样一来,去截留必山、必文的夷山弟子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会想尽办法把汤掌门带回来。
若是必山、必文早已怀疑吴必启,他们定会与截留他们的人顽抗,那样误会只会更深。
很快,众夷山弟子各自散去,夷山派全派警戒。
澜渊用法力压低声音对风芷凌道:“凌儿,必山、必文可能会有危险,我先去找他们。吴必启定会立即去查看姚必承,你跟着他,若不方便动手,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之间吴必启果然起身飞出了夷山宫。
“嗯。”风芷凌当即跟着吴必启的方向御气追了过去。
*
吴必启把姚必承转移到了另一处山洞中,这个山洞更为隐秘,若不是有人引路,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此地。
风芷凌跟在吴必启身后走了一段距离,见他打开一道石门穿过去,随后石门哐当一声紧闭,将她拦在了门外。
她察觉到石门上有一道法术结印,若是贸然开石门,便会立即惊动吴必启。
“若是大师兄在此,定能轻易打开结印。”风芷凌心想。
她在石门外听见里面的脚步声渐远了,来回踱了几步,便大着胆子,尝试凝神运气,将法力从丹田调至右手,打在了石门的结印之上。
过了一会儿,结印竟被她打开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不可思议,还没有适应过来自己已经是练过了封仙卷七部经书的人了,毕竟那段时间她过得浑浑噩噩,在连心咒的控制之下。
“到底出什么事了………”铁链声响起,洞中响起了姚必承宛若风中残烛的声音。
风芷凌在黑暗中听得真切,姚必承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担忧。
“可怜的人,自己已经这样了,竟还惦记着门派中的事。”她心中叹道。
她循着声音摸黑下了几层石砌的毫不规整的台阶,轻手轻脚地过了几个石洞,直到看到了暗黑的甬道中突然出现了一团暗黄的微光。
只见吴必启四肢被铁链牢牢捆着,绑在一根石柱之上,肤色煞白,面颊凹陷,瘦骨嶙峋,像是长期被关押在狱、营养不良的犯人。
可他是修道之人啊。
他的仙身、法术,怎么样都能让他支撑几个月的囚禁……可现在,他看起来一点修为都没有,气息连个病弱将死的凡人都不如。
吴必启对他做了什么?
风芷凌的目光落在了扣在他脖子上的一个寸许宽的沉重铜项圈上。项圈与姚必承肌肤接触的地方,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血泡血茧子,项圈正前方镶着一个水滴状不规则切面的石头,此刻黯淡无光,只隐约能看出它暗红的底色。
她本能地感觉到这暗红的石头有问题。
像是一块灵石,但却充斥着邪祟的气息。
吴必启这次没有多说话,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