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因为什么,总算还是暂时的出了一口气,冷凌往回走的步伐也轻快了很多,尽管走廊依旧有些的漆黑,但是冷凌想着下面病床上的那个女人还是嘴角微微的一笑。
房间门微微的留着一条缝隙,他的心微微的一紧,以为那个东西又回来了,不过随即听到里面低声的交谈。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那个带着轻薄框架眼镜的男子,面颊饱满,谈话举止间皆是关心和儒雅,骆越站起身来自然的伸出手去在汪蓝的脸颊上试着温度。他丝毫的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外站着的人。
“恩,好多了。谢谢你。”汪蓝点了点头,弯展出一个微笑。两个人相谈甚欢。
她的眼神里有他的影子。冷凌的心似乎被什么牵扯了一下,喉咙处也泛着酸涩,刚刚的那股子担忧现在也放进了肚子里。罢了,他转身消失在了转角的走廊里。
不过他一走,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另一边的走廊里站了出来,妙曼娇俏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长长的,不过她头上的鸭舌帽将面容遮盖,只见她在汪蓝的病房外面停了一下之后,就步伐奇快的往楼上走去。
街上的风有些凛冽,吹得冷凌的脸颊像是被刀刮过一般,生疼生疼的。他走进附近那间名叫“蓝色心情”的酒吧,这样子的夜色这样子的季节,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人坐着,还好可以点一杯水酒去温暖自己的心。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尿意来袭的冷凌只好先起身去了趟厕所。卫生间的灯光微微的闪烁了两下,头上有几只大大的幺蛾子绕着巨大的花灯碰撞着,隔壁的门碰的撞在了一起,几分钟之后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这个稍稍宽阔的地方回荡着,原本脑袋还有些昏沉的冷凌这时候也清醒了很多。
外面的踢踏声绕来绕去的,仿佛怎么也走不出耳边一般。冷凌有些的生气,提起裤头就踹开了隔间的木板门,嘎吱嘎吱~森森然的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冷凌感觉有些冷,呼出的气都是白乎乎的。他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凭着捉鬼经验,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他哼的冷笑了一下,就只有这样子的能耐吗?拿出你的本事让我好好瞧瞧吧!开什么玩笑,堂堂的捉鬼大师头衔帽子,那是谁都能扛得动的吗?没有本事的话只会闪着脖子!不过自己这么厉害的当然是不能比较的啦!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现在正好撒在你的身上了。
他慢慢的往前面的洗手台走过去,那个大大的落地玻璃镜子上映照着自己的倒影,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厕所木板上面坐着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脸颊上面是如同夜色一般的大洞,空洞的嘴腔向内延生着无尽的嘲讽。冷凌装作没有看见似得,将手放进洗漱台上面。
酒吧还算很人性化,流出来的热水缓缓的温暖着冻僵的手心。不过流出来的水却是褐色,就像是流经了铁迹斑斑的水管被污染了一般。慢慢的变红变红,直到成了粘稠的血水……
冷凌的手在血水里涮了涮,还抹了一把额头和脸颊。脸颊上也血糊糊的。看起来整个人像是经历一场杀戮一般,但是他依旧哼着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不过身后的那个身影越看越新奇,干脆飘了下来站在冷凌的背后面。
“嘿嘿。”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说时迟那时快,冷凌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吓得死鬼一个猛地后退。他从怀中摸出一张明黄色的符咒,“让你知道你大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完就将自己手上的一张明黄色的符咒祭了起来,“吾行一令,钟馗有请……”
咒语还没有念完,卫生间的大门就被推开了,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是乖巧的女孩子,天然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黑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不过她看到冷凌之后,脸颊像是上了蒸笼的螃蟹,红嘟嘟的。“啊,持续的高分贝尖叫之后,“不……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她说话结结巴巴的。看起来很窘迫的样子。
冷凌有些的郁闷,现在好了,这么大个机会,女鬼早就跑的乘坐飞机都赶不上了。他特想问问这个女孩子:“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但是他还是好脾气的没有发火,还开了个幽默的玩笑。
那个女孩子愣了愣,看来是不明白冷凌说的什么了。“什么?”
“没什么,开玩笑的。”说完,他就灵活的闪身出去了。哎,眼看就要抓住了,出现这么大的一个意外,还真是……他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还好那些血迹只是针对自己的幻觉,不然更高分贝的尖叫肯定震破自己的耳膜。
他抖了抖肩膀,市中心医院的大楼高高的耸立着,这密集的楼栋就像是水泥森林一般,现在所有的生物都休息了,除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暗黑生物。他走进电梯,然后按亮了汪蓝所在的楼层。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小女子,天快要亮了,所以现在进去可能会打扰到她休息,所以他就坐在走廊上的病床上,靠着墙想要休息一下。
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一夜,屋子内的汪蓝已经退了烧没了睡意,骆越也睡在隔壁的房间内,让汪蓝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就叫他,汪蓝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那里是打扫的死角,她在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就在那个电梯里,她真的是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还好有那个人的话语支持着自己。她伸手从脖颈上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