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陶慕清刚起,便有丫鬟来报,宫内来了位公公,说是接老庄主及小姐入宫。
陶慕清梳洗后,转身要走时,瞥见床尾的玉扇,气归气,可还是得听他的,且自己性命还得靠他护着,不得不折回去将玉扇带上。
常玲本也想一同入宫,可奈何一早便有众多名门望族上贴拜访,故而留在府内招呼着。
常玲不放心,想让叶云飞和林许一同入宫,可公公却笑道:”不过是入宫面见皇上,何须劳师动众的。“
他话虽带笑,可常老庄主听出他话内意思,便让他们在庄内帮忙招呼贵客。
他知道石舒阳无论如何都执意要一同前往的,也就没劝说,让他一同入宫。
公公也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正眼也没瞧石舒阳一眼,觉他不过是瘸子便也随他了。
陶慕清就这样被八抬大轿请入皇宫。
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陶慕清只觉拘束压抑,思及常老庄主先前提及皇上和豫王乃孪生同胞兄弟,紧张之余又忐忑不安。
“皇上驾到。”随着公公尖着嗓子通报,陶慕清看着眼前的男子,瞳孔骤然一怔。
一样的脸庞,一样的眉间,一样的鼻梁,一样的身形!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眼眸和嘴角的神韵。
他不似宋天御那般阴冷,反而带着一股清风之姿,举手投足尽显儒雅。
他便是宋天承?
一时间陶慕清看直了眼,常老庄主轻咳一声方回过神,忙垂首道:“民女常珺瑶见过皇上。”
“免礼。”宋天承温和一笑。
医妃娘娘在旁的看了,笑趣道:“常姑娘可是给皇上您的王风吸引了,看得都愣了。”
陶慕清尴尬一笑,轻声回道:“民女见识薄浅,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一时失礼了。”
“医妃娘娘与你说笑罢了,无需拘束。”宋天承温和道:“豫王来报时,朕还不信世间竟还有与医妃一样神奇的女子。”
“民女不过是略懂一二,怎能与医妃娘娘相并而论。”他脸上虽洋溢着笑容,可陶慕清一看他脸,便想到血灵岛崖边上,宋天御的狠戾。
宋天承忽地正色道:“实不相瞒,今日请你入宫是想让你为朕一名妃子诊治。”
“连医妃娘娘都无法医治,民怒恐怕无法为皇上分忧——”
陶慕清话未说完,宋天承便笑道:“总得看过方可知道,不是?若真无能为力,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陶慕清犹豫之际,常老庄主忽道:“既然如此,珺瑶,你便瞧一瞧吧。”
“那还请皇上带路。”
闻言,宋天承欣喜起身在前面引路。
绕过一道道通廊,入了一座雅茗宫,而宫殿内,宫女和太监不见人影,只听侧房内传来嬉笑声。
公公见皇上脸色一沉,忙扯着嗓子喝到:“何人当值!”
一名小太监不耐拉开房门,见到来人惊惶跪地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内宫女和太监一听,纷纷涌出屋内行礼。
公公怒上前掌掴一名太监,呵责道:“聚众玩闹!你们就这样侍候主子的!”
宫女和太监们哪敢回话,早已吓得面色青白,脚软跪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颤抖着,头也不敢抬起。
“好了。”宋天承凝眉一叹道:“罚他们一个月俸禄罢了,下去吧。”
宫女和太监们一听,激动得磕头领谢。
陶慕清以为他会似宋天御那般冷酷无情,一声令下便拖出去斩了。
孪生同胞兄弟,竟然如此不一样?
陶慕清颇觉意外的看了他背部几眼,暗自思忖。
一入寝宫,陶慕清便闻道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寝宫寂寥清净,连像样的摆件也没有,檀木圆桌还铺着一层浅薄灰尘。
这是多不得宠?宫中之事,路上常玲有说一二,初闻时还觉匪夷所思,因为血灵岛岛规是一夫一妻制,故而甚为难以置信,今日一见倒是见识了何为人情淡薄,名利地位诱惑的后果。
陶慕清想着时,跟着他们来到里室,床榻上的女子面黄肌瘦,气若游丝道:“皇上!您终于来看妾身啦!”
宋天承疾步上前牵过她颤着举起的手,暖声道:“抱歉,朕忙于朝政让你受委屈了。”
“不,妾身不委屈,妾身就知道皇上会来的。”
这声音!
陶慕清走近一看,怔了怔,很快便隐去内心惊诧。
因果报应啊,雅妃娘娘!
陶雅娥,如今你面部毁容,不得宠甚至病入膏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有一点,陶慕清不明,陶雅娥当初在岛上不是心系宋天御吗?怎成了宋天承的妃子?
不过仔细想想,陶雅娥贪恋荣华富贵,最后宁可当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众多妃嫔中之一,也不当豫王妃,也不足为奇。
陶雅娥话间视线落在陶慕清身上,眸间闪过一丝妒恨,嘴角却柔和笑问道:“皇上,她是?”
“她是朕从北郾城请来的,能催玉诵文,定能将你医治好。”
说罢,宋天承起身让出位置。
陶慕清踌躇上前,她与陶雅娥自幼一起长大,甚是熟悉彼此言行举止,她虽不能继承诵司之位,可她房人毕竟也曾是诵司,自然也会催玉诵文,甚至多少了解诵司之事。
自己与她偶尔也会商谈催玉诵文要领,虽记恨她的所为,背叛血灵岛,可她的悟性确实不错,这点陶慕清不想否认,只可惜她与她房祖辈一样,心境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