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第一道的白光让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觉得好刺眼。
虽然不过是起床后光线映入眼帘,但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这种状况。
本来就很清楚刺眼是什么样的状况,但是对于他而言,应该是已经习惯了的吧。
忽然产生这样的状况,考虑着是不是身体异常的状况,还是说忍者的他对光明的抵触而诞生的厌恶,更或者说是他的名字与现状不符合的违和感。
“啊——咦?“
眼睛习惯后似乎吓了一跳,一向平稳的心脏仅仅微弱的加快了一下,就立刻能够察觉到自己准确的情绪。
这里是那里?
慌张的想要开口发问的嘴巴,在四顾茫然之后,突然意识到没有能够回答自己的存在。
肉眼所见的是近在咫尺的枝桠和树叶,坚韧不拔的让人尊崇,耳边听着,那是冬日气息饱和的寒风发出【呼啸】。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这个时候,就很派得上用场了。
寒风能够把因睡眠不足而迟钝的思考,给毫不留情的打醒。
时间的流逝和空间感大幅的场景变换,让他意识到了的,并不仅仅是他将梦境与现实混淆的笑话,更【真实】的,他只是一直的认定着,然后一直重复的犯错。
自己不会再是那个会在寒冷的冬夜里,绝望的欺骗自己的人了。
所以!
这到底是自我欺诈还是自我满足?
~~~~~~
寂静的狭小空间,久久的沉默和抑郁之下才吐出的气息,散逸在空气之中浮现白色的色彩。
在难得没有被冬日的寒霜彻底吹打殆尽的树林之中,他所寄宿的住所也是属于特等的那一程度,狭小而布满了【旺盛】的树叶,向他提供了抵御大多数寒风的屏障与舒适的可以勉强入睡的床铺。
跃动的身躯从枝桠跳动到更粗的枝桠。
微微屈膝蹲伏的身体,抬头伸手的在高度适宜的地方,取得了还未落地就被拦截了的白雪。
携带着湿润了手掌的水珠,盛放着一团在暧昧的阳光之中,还在继续缓慢融化的冰雪。
昨夜下雪了,清楚这一点,所以对前后改变了的细节有着合理的解释。
低头,在和手掌完全接触之前,先是沾湿了嘴唇,自我认定缓解了嘴唇表层的干涸之后,才配合着的抬升,准备一饮而尽。
大块的冰雪拍打着脸颊,少数的碎末和流水,则是伴随着嘴巴的吞吐进入了肚腹,急剧的温差改变,混杂在一起的雪水,有一瞬间让气血凝固吧,蔓延到脏腑的寒冷让他先前还散乱的精神瞬间集中起来。
感觉足够的满足感让他做出决断,剩下的白雪被粗暴的从正面砸中了面庞。
上下左右托举着固态的冰雪蠕动,雪是粗糙的,更别说用同样粗糙的手法处理,因此,最初感受到不协调的是一种如同砂砾碰撞的刺痛。
紧接着。
常温以下的肌肤在融化了初次的雪层之后,雪块就像是铺上了一层光滑的铠甲,这个时候,粗糙的沙粒消失了,取而代之纱布一般的清浅拂面。
松开的双手,在即将碰触到脸庞时,失去了上升的抬力,再次经受了重力考核的白雪携带着些许黑色的水滴坠落。
~~~~~~
一口吞咽进入胃部的是,细小黝黑色而且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药丸
依旧蹲伏的姿势,不过已经转移到了树木的顶端,低头看到了遗留的空地。
“已经走了吗?”
沙哑的声音让他本人都有些疑惑,自己是否是感冒了?
不过。
他很清楚答案。
甩着头,强硬的将占据在脑海之中多余的想法抛掉。
“已经不是在做梦了。”
按耐不住的不安让他多嘴的开口。
冷静下来了。
至少是暂时的。
然后。
下一刻。
睡懒觉的他开始了追逐。
时间的分割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原以为自己只需要睡很少的时间,所以一个警戒到了凌晨三点左右,然后准备休息一下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的他直到现在才醒来。
所以。
他是失误了?还是自大了?
不过。
他出差错了。
第一次。
自成为忍者而言,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睡眠问题产生差错。
这是个现实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很长没有执行任务的原因?
不。
能够果断的决定。
不过,真正值得犹豫的是。
是不对?还是不知道?
脑内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但是。
不能安静下来。
嘈杂的声音在争辩着,叫嚣着,咆哮着。
明明清楚的。
明明知道要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队友周围。
但是灌铅的腿脚却拖累着他。
然后。
看到了。
事实上。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早的发现了,那正在行进之中的商队。
腿脚又一次的轻便起来,像是明明持续了几秒的状况都是虚假的幻觉一样。
~~~~~~
御手洗洁,他所认识的奇怪的家伙之一,虽说他认识的人光轮数量就不算多。
总之。
用极为单纯的一个词汇,笨蛋,就足够充分讲述他对御手洗的印象。
所以。
这个笨蛋。
现在是在烦恼吗?
看着那个家伙的背影,超群的视觉让流川冬夜能够看的很清楚,同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