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惫一听是御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青鱼子嘴里还哼哼着,以肘撑地,坐起来,呜呜着,毫不理会什么御诏不御诏的。
文琪走到江惫身前,手执银针,在虎口处扎了一针。
江惫缓缓睁开双目,眼神涣散,魂魄不附,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梅梅,来生,我与君早相见!御诏!御诏!这肯定是在招我的命呀!”
站在门口的傅淳皱了皱眉。
青鱼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还在那拼命瞪眼睛,不过这会儿也没有谁,能顾上这个真正的愣子。
文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外面鱼贯而入的侍卫。
此时的傅淳刚好转头,准备在会客厅接旨,就看到文琪那大大的眼睛。
傅淳道:“你睁那么大眼做
什么?”
文琪仰起兴奋的小脸,似乎要验证心中的好奇,对傅淳嘿嘿笑道:“五叔,你想知道吗?”
那亮晶晶的眼神似乎在等着某人的回应。
傅淳望着眼前的笑颜,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只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没有回应文琪。
文琪望着那双惊眸一瞥的幽深漩涡,似要把人吸进去,一摆袖子:“无趣!”
说完扭过头,看向外面那些精气饱满的汉子,看着心里美美的。
打头进来一位头戴玄冠,手持浮尘,身穿明黄色蟒袍暗纹,玄色圆领,宽袍窄袖口的白面男子,正是圣上的贴身内侍方中人。
白面男子身后跟着八名凤翎红樱头盔,身穿玄色暗纹锦衣,外套护心盔甲。腰佩玉带,玉带上系金鱼袋,斜挎古朴宝刀。个个长得英俊高大,剑眉星目,一副威严之势。
八名金鱼袋侍卫后面二十步距离,站了几排黑压压的侍卫,少说也有五千之众,当然这些侍卫是没有入得会客厅的,站在门外。
吴孙从侍卫后面走过来,站在傅淳身后。
那白面男子一甩浮尘:“接旨!”,声音高亢而细长。
傅淳率先跪下,江惫扑通跪下,脑门汗珠涔涔。
青鱼子扭着身子也匍匐在地上。
文琪学着傅淳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白面男子道:“制下:
瑞王宅心仁厚,心怀弱孤,救灾民于水火,可为宗室之表率。
为人机变,以微博之力,力挽大局,朝之栋梁。
为国献策,危身奉上,朕甚慰,加封邑千户。
十日之后动身江淮。
瑞王为民所请,以水养水,准。
钦此!”
江惫心道,瑞王是谁,瑞王在哪里,瑞王啥时候来到武志县了,瑞王是那个提刀入室杀林大人满家的地狱里爬出来的瑞王吗?
瑞王以头触地:“谢主龙恩!”,张开双手,接下御旨。
江惫头皮发麻,嘴张大,张了张,开不了口,脑子一片空白。与,与他竟处了二十日之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天他说要杀自己,背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他身份不简单,没想到是这么个不简单。
白面男子又掏出另一份圣旨,开口道:“
武志县县令此次赈灾有功,加封河道使,官居正六品。助瑞王治理水患。水患治成之时,京中诉职。
钦此!”
只听后面“碰”的一声,大家齐齐看向后面,看见江惫头触地,声响好大。
白面男子道:“江大人,接旨吧!”
无人回应。
大家都看向江惫,江惫无任何反应。
江惫身侧的傅淳推了他一把。
江惫应声而倒。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这里。
文琪不慌不忙,走至江惫身侧,单膝跪地,伸出小手搭在地上江惫手腕处。
白面男子蹙了蹙眉,一派冷然,伸出右手指向文琪:“尔是何人,皇家仪仗面前,不知敬畏,来人,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