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道:“好,这次回来之后,我便还了父亲的生养之恩,日后阿琪与父亲不再相见!就算是到了地下,父亲眼中没有我,你又怎知我沈文琪会愿意给你一个眼神,如此便不要再相见了!”说完甩门而去。
走到门外,声音传过来,“王爷,沈文琪这就动身!”那声音竟无一丝情绪。
庄王听文琪说的那些话,也是感触良多,都说天家父子情薄,这沈家父子连情薄都够不着,这小小的身影是如此的骄傲!又是如此的悲凉!
沈父看着甩门而出的背影,歪坐在地上,眼神复杂,兰儿,阿琪还是很像你的,不只有你的身影,还有你的决绝,还有那人的风姿,只是这次逼不得已,只有对不起阿琪了!
文琪和庄王走出来后,又密谈了良久,把瑞王大致情况向文琪说了一下,并给文琪配了两名侍卫。
这两名侍卫长相,嗯,差别很大,一位身材瘦小,身穿灰袍,扔到人群里那就是路人甲,背微驼,散眉,老鼠眼,大鼻头,薄唇,名唤吴孙。另一名身穿半旧蓝色麻袍,大肚腩,身材高大,梨形脸,小眼,卧蚕眉,蒜头鼻,厚唇,名唤吴怪,扔到人群那就是路人乙。
文琪要求带上小影子,被庄王拒绝,庄王的意思是怕落人眼睛,三个最好悄无声息地离开。其实庄王还有另一层考滤,这小子如此滑溜,对沈府的感情又这么复杂,遇到困难半路而逃,怎么办,这小子要带的小厮又岂是那么简单。只要和弟弟有关的人和事,都要小心为上。
深夜子时,文琪随身携带一些必用药,随着路人甲路人乙便离开沈府。
一人一高头大马,文琪看着那大黑马,毛鬃根根立起,皮毛油光发亮,腿根肌肉有力,一看就是好脚力,文琪皱了皱眉,这马要是发起疯来,自己还不得被甩成肉泥。
文琪看着吴孙比较好说话一些,上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两手抱圈内外拉了拉,比划自己的体型,手在空中摆了摆道:“这马我降不住!换一匹!”
吴孙那老鼠眼眨了眨,给了吴怪一个眼神。
吴怪一手拎起文琪的后衣领提留到马背上,把缰绳塞到文琪手里,一拍马肚,那马蹭就窜出去了,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文琪身子向后倾倒,下意识调整坐姿,那马早跑出去老远,背脊上出了一身冷汗。
天未亮时,邯郸郡已抛至身后,可知这马的脚力有多好了,一路行来,抬头望一下那缺一小口的圆盘,只觉得那圆盘都在上下晃动,两旁只听风声呼啸而过,凉气袭来,浑身紧绷,一片树林被抛至脑后,一座小山被抛至脑后,上身颠簸,胃里翻滚,文琪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使劲拉马绳,“吁”,那马仰起了前蹄,大腿根部都蹭的麻疼,手使不上力气,头一晕,随着仰马的动作向后倒去,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扶住自己的腰转了一个圈,那人稳稳地立地上,文琪一手扶着那人的肩,身子向下滑去,躺在地上,这会儿无论如何要挟自己,自己都不打算再起了。
那人正是鼠眼的吴孙,吴孙道:“以为小公子磨蹭这性子,再过几个时辰才能赶到这里,没想到沈府小公子长相瘦弱,奔起路来竟这么给力。”
文琪张大了嘴巴,亏自己一世英名竟输在胆怯上,心里那个悔呀,脑羞成怒的文琪是无论如何也不打算前行了,那两人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还背着他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坡,并给他准备了一些吃食和水,这会儿也不要挑什么好吃不好吃了,先喂饱肚子再说,吃完后,文琪很不给面子的倒地就要睡,心道原来这些人们也可以说不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