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抬了抬手,“你先起来,先把原委搞清楚,是赏是罚最后再定夺。”
冷冷看了一眼王阅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有隐瞒,本王面前,定让你生不如死。”
有瑞王的身份在,王阅枫不自觉身子抖了一下,看了一眼任粟。
任粟双眼赤红,大骂王阅枫,“你个兔崽子,竟背着我做下这么多事?”
王阅枫条件性地护住了头,离任粟远了几步,撞在了一名侍卫身上,侍卫推搡了一把王阅枫。
王阅枫跪在了地上,“殿下饶命!”
何长史历呵了一声,“肃静!
王阅枫还不快老实交待!
昨日牢中恶徒所受刑罚,你也看到了。王公子细皮嫩肉的,到时候血肉开花皮开肉裂,最后不还要交待,疼痛可是没人替王公子受的。”
王阅枫左右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
何长史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吴怪迈着“咚咚”的步子,反绑王阅枫向上一提,王阅枫呲牙咧嘴嚎啕了一声。
任粟跪在地上,“殿下这是要做什么,要他招什么,屈打成招吗?”
何长史撇了一眼任粟,淡淡一笑,“任大人不急,你内亲交待完毕,一一对过,就知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任粟双眼一红,浑身一瘫,环指几人,“你,你,还有你,不过是想了结一些案子,不会拿我任粟做替罪羊吧!”
傅淳拍了一下惊堂木,“还轮不到你发问,听着就是,人证物证有一点不符,本王都不会了结此案。”
任粟双眼无神。
...
几番下来,王阅枫交待,“有名叫做凤姬的姑娘会来青研斋联系,每年两季会送来画卷,交待要到寿春出售,会有人高价收画。
什么也不用姐夫动手去作,只需装作不知就行。
自有人暗处运作此事。
人口税克扣银两七三分账,姐夫七她三,以画作介,归还青研斋。
人口税账目必会清清白白,不会让姐夫承担风险。
...
各位大人还有殿下饶命呀,寿春售画得的钱,我并没有得多少,九成都给了姐姐...”
听完王阅枫的讲述,鄣郡众官员脸色羞恼,恨恨看着任粟,以这样的上官抬不起头...
任粟身子彻底软了下去。
任夫人看着丈夫这副模样,哭闹起来,吴怪一个瞪眼,任夫人小声呜咽...
邱榛跪行到王阅枫面前,晃着他的身子,“凤姬她在哪里?她到底是谁?你说呀!你们害死我了。”
王阅枫嗫嚅,“她很厉害,我吃过她的拳头,不敢多问她,不过,三年的接触,蛛丝马迹中循出她不是本地人,应是交趾人,手腕处有暗纹,喜香,能驱使异禽。”
邱榛瞪大了双眼,“凤凤,凤凤她
竟,她竟瞒了我这么多。”
何长史发问,“偷运私盐,你知道多少?”
王阅枫摇头,“那个我真不知,你就打死我,我也不知!”
任粟悲痛中喃喃自语,“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原来竟被人给算计了,到头来,是谁算计的都不知道,原来他意不在此。
对呀,这点钱也只有我这样胆小之人能看上,寿春那边的大人物岂能看得上。
原来他是想在鄣郡安插人手,原来他意在鄣郡的海盐,我糊涂呀!
哈哈~,他连本钱都不用出,人口税~,不过一些蝇头小利,而我却被蒙在鼓里。
那人在鄣郡给我掏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双手插在发头里,双目赤红,继而疯笑了一声。
吴怪推搡了他一把,他却是嘿嘿一乐。
文琪站了起来,“你说的那人是谁?”
他傻傻地看了一眼文琪,“你是谁?”
文琪掏出银针,“我是殿下身边大夫兼属官,任粟,你要试试在下手艺吗?”
何长史撇眼不着痕迹看了文琪一眼,他就是沈文琪?那个写策论的少年,吴孙告诉他殿下身边这人叫沈文琪,还与殿下传出多种传言...
任粟双眼现出清明,“你,你们!”
文琪挑眉一笑。
任粟叹了一声气,“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并不知那人是谁,一直都是这小子中间传的话。”
指着王阅枫,寿春那边的人我并没有直面接触过。不过能在人口税上做到瞒天过海的,寿春里的人物之中,一把手也能数得过来吧!”
坐在上首的傅淳点了点头。
...
任粟被捕后,下县无论地税还是人口税账簿与鄣郡又对了一遍,各县田曹掾史、户曹掾史均在场,总查下来,鄣郡各县有问题的人口税账簿是1712本,每本丢失的约有七百多人,每本七百多人应缴税是6千文,即亏缴税文六百七十万文钱,合六万七千两税银,三年均下来每年朝廷损失两万多两。
...
傅淳与巡查官员商议,最后议定,任粟、王阅枫主犯,三日后斩首示众。
王明一、任夫人从犯,无期牢刑,没收全部财产...
...
鄣郡所有官员心情沉重极了,尤其邱榛,跪在了中央,伸出双手,“殿下,邱黑子也有罪,若是王阅枫所述不错,她是奸细错不了,而邱黑子收留了她竟有三年...”,边说边痛哭流涕,嚎啕大哭,“邱黑子只求殿下看在我往日一心为公的份上,饶恕我家夫人一命,保她后世平安!留下我儿姓命...”
邱榛哭得不能自已。
何长史蹲在了他身边,“老邱呀,你是什么样的人,殿下知,我知,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