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影曾经听说过,人在死之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会想很多,而现在,她便是如此。
当华俊海打开车门下车时,辛影埋头苦涩地笑笑,还未流干的眼泪啪嗒一声滴在了她的衣服上,紧跟着身旁的门被从外面打开,华俊海温柔地环过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辛影没有反抗,她也深刻地明白自己反抗不了,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华俊海把她抱进了剧院,将她捆在了座位的第一排椅子上,然后才走出去。
辛影放眼一望,这剧院似乎还没有荒废太久,幕布还红彤彤的很鲜艳,包括舞台上也没有落太多的灰尘,空气里没有地下室那股潮湿的霉味,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股花香。
如此脏兮兮的她置身在这花香中,很违和,很搞笑。
辛影仰着头看着剧院上空的吊顶,双眼空洞失神。
门外再响起脚步声时她回头去看,只见华俊海拖着沈笑笑进来了,沈笑笑的身体在冰冷的地上摩擦,扑了一身的灰尘。
原本对沈笑笑疼爱有加的男人,此刻对她似乎一点感情都没有,像是对待一个牲畜一样无情,把沈笑笑拖到辛影的身边,只隔了两个座位,把沈笑笑的手脚用麻绳捆到了座椅上。
“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让她陪陪你。”
华俊海温柔地伏到辛影的耳边,眉眼间带着笑意。
辛影起先听到他的声音还会感到恐惧颤栗,而现在,她萌生的只剩下绝望。让沈笑笑陪着她,陪什么?陪她一起沦落,一起死在他华俊海的手里吗?
华俊海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他倒是很放心把她们两个人扔在这里,毕竟这座剧院从一个月前就说要拆除了,但是政府那边政策一直没有下达下来,还没有具体决定好把剧院改造成其他设施还是直接爆破重建,所以这里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半个月前华俊海开始布置这里,此刻辛影闻到的花香,和看到的崭新的幕布等,都是他精心布置过后的。
空气,一片死寂。
这些天下来辛影已经习惯了沉默,所以在沈笑笑没有醒来的时候,她也能一个人放空,一个人设想着华俊海到底会怎样折腾她,怎样让她生不如死。
脑海中又不自觉浮出之前华俊海在车里无意间跟她提起的那个名字。
秦晴,秦晴……
“唔……”
辛影的耳边响起一声难受的闷哼,她猛地回头,只看到沈笑笑正舒展着肩膀和脖子,挣脱两下没挣脱开束缚,又低头看着自己被捆上的手脚。
“笑笑,”辛影唤了一声,声音格外的小。
可沈笑笑恍惚
听见了,她回头,只看到身边不远处坐着的穿着邋遢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的辛影,她瞪圆了眼睛:“小影?”
辛影看懂了沈笑笑不可思议的眼神,也自嘲地笑了笑说:“我现在状态很差吧?幸好我没有照过镜子,否则不用华俊海,我自己就能解决掉我自己。”
“小影,你在说什么?”
即便两人之间只隔着两个座位,加起来不到两米的位置,可沈笑笑却只看到辛影的嘴唇在动,却完全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你声音大一点,我听不见啊,”沈笑笑很激动,“所以你之前就是被华俊海那个狗贼绑在这里的吗?难怪我跟他去了地下室叫你好久你都没答应。”
难怪,早知道她就不那么草率了。
现在叶询也不知道她们的具体地址,连她自己也被困住了。
辛影摇头:“我在地下室。”
“什么?”
“我在!”辛影几乎扯着嗓子回答沈笑笑,两个字说出口感觉喉咙跟被扯破了似的一疼,她的表情都跟着微微扭曲了两分。
沈笑笑听懂了,几乎脱口而出:“那你当时怎么不回答……”
话说到这里,沈笑笑才意识到辛影此刻嗓子的状态,都堵到了喉咙口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看辛影的眼神多出好些心疼。
嗓子发涩,鼻尖泛酸,沈笑笑又挣扎了两下:“他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辛影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几天时间下来显得破旧不堪,而她脏乱的头发下也只能隐约看见轮廓,和她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韵的眸子。
沈笑笑不瞎,透过那些轮廓和感觉发现辛影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手臂已经细得跟什么似的了,原先饱满的卧蚕没有了,只剩下一对窝进去的眼眶,看起来有些渗人。
辛影不愿沈笑笑担心,摇着头,甚至报以微笑。
可她不知道的是,以她如今这副羸弱的面貌笑起来,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沈笑笑急了,嗓音都在颤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小影你当我是朋友吗?”
“你知道联系不上你的这些天我有多着急多担心你吗?鬼知道我现在能够看到你我有多高兴!”
辛影不能听沈笑笑说这些话,她一说,辛影就感到愧疚,眼睛都哭得感染了,碰到泪水就刺痛,她微微仰起头,让眼泪倒回心里,再看向沈笑笑问:“笑笑,你听说过秦晴吗?”
“秦晴?”沈笑笑听到只剩下一楞,“是谁啊,我不知道啊。”
“我怀疑可能是华俊海的前女友。”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前
女友,之前我见过他的同事,还说我是他的初恋……”沈笑笑自言自语了一番,倏地恨恨地一唾,“所以这个人从头到尾嘴里都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