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屋内,躺在木床上的黎婻,脑中不停闪现断断续续的画面,时实时虚、如快进般看不清真容,一声又一声的嘲笑、激讽、鄙视的声音如击鼓般震人心魄。
“天生废物,怎么不去死!”
“没用的东西,简直丢尽阴浮府的脸!”
“全身毫无神力,只怕以后只是废人一个!”
“不!府主父亲,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你去死吧!放心!我会去苍梧渊看你的。”
又是各种混杂的声音钻入她的脑海中,黎婻身子在木床上不停翻动着,面容很是不安。
“你到底是谁?”
“装神搞鬼,有种给我出来。”
她怒喊,真的忍不了那种刺耳的声音,吵的她头痛要命。声音依旧响起没有人回他,那些杂吵混乱的声音还在不停吵着。
突然,她挣开双眼,脑中涌出一大吊画面,涨的她两眼发黑,不住抱着头直打滚。
“啊!”
猛的坐直身子,耳边冲斥着狂风巨浪拍打的声音,东西被打翻的声音,树木碎裂、折断的声音,紧接着一幕幕的场景印入她脑中。
巨大冲入云霄的祭坛上,圆台巨石站满奇奇怪怪的人,人身头兽或是人面兽身的众人,凌空飞行、衣袂飘飘。
不?那不能说是人而是神,因为她看到其中一人一抬手,“嘭”的一声,一块巨大光滑无比的巨石凭空出现。
一声震人心魄的声音响彻云霄。
“她全身毫无神力,只怕以后是废人一个。”
只觉咚的一声天都塌了下来,她摔坐在地,面上满是不可至信的神情,手不停颤抖、慌张的拉着一名身姿高大的男子衣角。
男子一身黑色细帛,衣饰上布满密密麻麻飞禽走兽的图案,他身披白毛黑兽皮披风。劲间挂着几吊兽牙、珍珠、玉石、他墨发披于肩上,发端系戴一条细白帛丝,上面绘制深奥的祭祀画面,几条细线上挂着珍珠、玉石,一直连接到男子的墨发头上。
“不!府主父亲,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她的手激动的指向一名装扮五颜六色的中年男子,明明她不想做这样的动作,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连说话声也不是自己想说的,简直就像见了鬼!
那男子名做巫延,具有通天命、测万物,知晓前世未来的人。他手中拿着一个动物骨头的法杖,羽丝、羽毛遮住了面容,露出尖锐的下巴、暗紫的唇似是在笑她一般。
“不…不是的!不是的!”
她慌乱的摇头,抽泣的声音震的众人耳膜,面上早布满泪痕,明明自己不想哭的才是,为什么泪要流出来?
众妖、众神嘻笑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嫌弃、不屑、嘲讽的嘴脸飘荡在她脑中。
“黎婻阴氏,竟然正统小姐没有神力,我等众神的祝福便不必要了,本神告辞。”
一声女子声响起,说话的正是凌风飞行的风神应唤疾,她的话刚落凌风飞行的众神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名为黎婻阴氏的男人脸色沉阴,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要离开。
“父亲!父亲!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跪坐在地的她连忙拉着黎婻阴氏的衣袖苦苦哀求,手一震、掌心一片酥麻,面前的人早已走下高台。
“父亲!”
她歇嘶底里的声音没一个人同情,一双绵细棕鞋停在她面前,一脸不屑、嘲讽的面容钻入他脑中。
“没用的废物,简直丢尽阴浮府的脸!”
“你去死吧!放心!我会去苍梧渊看你的。”
随着声音落下,她瞪大双眼,整个身子轻飘飘跌落那万丈深渊的云层中。不停的坠落那种感觉让她心里一阵发虚。
“宛儿!”
妇人惨砌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她的心莫名一阵抽痛,痛的泪水涌出、心底绝望一片,不曾想那个疼她如狂的父亲竟然这样对自己!
画面一转,她又身处在广大的青色广场中,这场景像及古代宫殿的广场。
“阴浮府黎婻阴氏身具猰貐凶兽血脉,为天下苍生将其斩杀,永生不得轮回。”
天空飘着一身白衣长发、脸色温和的中年男子,从他嘴中却说出这般冷的话。他身侧飘浮穿着紫衣的男子,男子如星光般的眸子淡然看着一切。
祭祀台中央广场,黎婻阴氏高大的身躯倒在冰冷的青石上,鲜血染了一地,妇人崩溃跌撞的身形跌跌撞撞。
“氏,等着献儿。”
妇人声音刚落。落物落地的声音让她神经啪的一下断裂。快速回头,艳红的鲜血让她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娘!”
“娘!为什么要骗宛儿,说好的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疯狂地勒抱着命悬一线的妇人,双眼赤红、泪水无声的落,脑中出现的是妇人关心、为自己流泪、甚至不惜性命的场景。
猛的眼前又唰的一转。泛着星光的巨大洞穴内,一声怒吼响起。
“大胆黎婻宛宛!竟敢摧毁天柜纽!”
一身灰白相间半白头发,长白胡须的老者怒意十足的声音由远渐近。
他的话刚落一阵轰鸣倒塌声炸起,地面剧烈的颤抖。老者的身影还未接近,手掌上爆起一道强烈的光刺,眼见就要射在她身上。
她惊的低头,胸口一阵刺痛,一把青色闪着寒光直刺入她心口,无力的痛让她瞪大双目不可至信看着面前一身紫衣,面容俊俏、黑瞳中星光光辉的男子,男子脸上却是一副冷淡的神情。
她艰难的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