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光听了道:“若能说动那个人这件事确实大有可为!不过就小侄所知这人不像我们他在饶平过得好好的未必肯落草入海。”
林国显道:“贤侄你有所不知这人现在的处境是似安实危。”
许朝光问:“怎么个似安实危法?”
林国显道:“此人有两大隐患。一是太重情义所以明知道抚养他长大成*人的堂兄偷仓中之物来卖也一直代为隐忍但这种事情焉能瞒得长久?一朝事他别说保住现在的职位就是性命也得丢了——这是一。第二这人有个隐仇。”
“隐仇?”许朝光奇道:“什么叫隐仇?”
林国显道:“仓前村有两大实权人物这人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仓前村的村长张坤。而这个张坤却是那人的杀父仇人——但此仇那人一直不知所以叫隐仇。”
许朝光听到这里心里一凛想道:“我岂非也曾有过一桩隐仇?”
却听林国显道:“这两件事情我在机缘巧合之下都知道了如今正好拿这两件事情出来逼这人落草!”
两人的这几段对话东门庆听得一头雾水心想:“他们说的‘这个人’、‘那个人’究竟是谁?”要想问时见他们两人说得正好插不下口去。林国显和许朝光都是潮府人他们二人说起家乡事来自不用事事都点明白曹固安、沈门等在旁边想必也都知道他们在说谁但东门庆这样一个客卿听了却是不知所云一种“外人”的感觉油然而生。又想:“林寨主知道这等事情或者真有机缘巧合在里面但若不是对这个人早有留心恐怕也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嗯他只怕对这石下仓是垂涎已久这次不过是借机作而已。”
却听许朝光问道:“听林伯伯这么说这件事大可做得!不过不知林伯伯打算如何安排?”
林国显道:“咱们兵分四路。第一路是大队由许贤侄率领我让沈门来做你的左右手统领船队主力先在柘林湾外寻个隐蔽的地方藏好以待响应。”
他说到这里看了曹固安一眼见曹固安点头微笑知他不反对才又道:“第二路由吴平率领几艘船在东面海域巡弋看看有没有过往的肥鱼若是有没买咱们南澳航标的小客商经过吴平自行决断若是有大船队经过他没把握再来向贤侄求援。”
吴平领了命令林国显又道:“第三路是派人去石下仓办事我手下有个叫林福山的头目是仓后村的人许多仓前村的事情都是他告诉我这条计策也是他献的我便派他去干一干那人看看情况一有消息我们便起兵响应。不过这条计策林福山也只是去做背后还得有个指挥的人不知能否劳动一下曹兄的大架?”
曹固安威名不著在下寨也是靠着是许栋的小舅子才成了脑之一若放在一年前林国显是正眼也不看他一下这时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地与他商量沈门看在眼里不免叹息。
林国显说到这里停了停许朝光问:“第五路呢?”林国显道:“第五路得我亲自去走一趟。”许朝光问他要去哪里林国显道:“牛家浦。”
许朝光哦了一声道:“原来林伯伯是要去订造船只。”
“不错。”林国显道:“我们总不能等钱粮到手了才去下定那样又得延误不少时日。下寨的粮草也不宽裕事情早一天完成便是节省下数百人一日的口粮。”
许朝光道:“可是林伯伯现在有定金么?”
林国显道:“没有。”
许朝光讶异道:“没有?那拿什么去下定?”
曹固安一听微笑道:“就是因为没定金所以林老大才要亲自去走一趟啊!要是有钱的话订造船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林老大动身!”
林国显默然不语许朝光忙道:“不错不错林伯伯是金字招牌有你一句话胜过万两白银了。”
林国显淡淡道:“有钱的人才有金字招牌没钱的人那是白字招牌。现在小尾老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牛公汇肯不肯卖这面子我也说不准!”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整个过程竟像和东门庆一点关系都没有似乎东门庆在给两家搭好线后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这次林国显安排了许朝光统领大队居中策应虽说其中林国显有不得已处但毕竟是将大权交给了他所以许朝光对这安排也颇为满意。但东门庆这边却没分到什么要紧任务心里不免有些许不满他几次要开口要求都忍了下来看看就要散场林国显才注意到了他略一沉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我到牛家浦见识见识潮州人造船的手段怎么样?”
东门庆心道:“他们两家已经谈妥了这时我忽然牢骚没什么作用徒显心胸狭隘而已。”便笑道:“好。”顿了顿又道:“只是刚才听了那么多有一件事始终没听清楚。”
林国显问:“什么事?”
东门庆道:“刚才林寨主提到石下仓的那位豪杰一直说‘这人’、‘那人’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这人啊”林国显还没说话曹固安已经接口道:“这人虽然不过二十来岁但也是我们饶平罕有的英雄人物只因读不了八股所以眼下做着个不入流的小吏实在也太委屈他了。”
东门庆道:“愿知此人姓名。”
曹固安未答吴平已道:“这家伙姓张叫张琏!”
——————
存稿用完了日间贪看奥运竟忘了码字更新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