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清在旁听见便猜除了这些杂货之外尚有重头货物!心知自己还没得到东门庆的信任所以他还不太和自己交底。从衣袋里取出几封拜帖来道:“公子你上岸还不到半天已有七八户人家帖或是要来拜会或是设宴来邀要给公子洗尘公子你看如何答复?”
东门庆舒展了一下肢体道:“我坐了这么久的船快累趴下了实在没精神会客。你帮我婉约辞了吧但把这些人都记下我日后另设一宴一起向他们致歉。”
杜国清听他安排得体便应了声是于不辞又提了七八件要紧的事东门庆都将事情派了下去然后便上了小楼休息居室虽然整洁可惜缺了个贴心的侍从李成泰跑来跑去不离左右不久周大富也抽身来伺候他们虽然殷勤但毕竟是海上出身涵养不够品味粗劣比起东门庆在泉州使唤的人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东门庆基业初有荣耀已得便思享受只是这时基业还不够大想得也就还不厉害眼前之人眼前之物便都暂且将就了。
这一天里店铺内外处处都是响动搬货的寒暄的喝令的责骂的颇为吵闹但东门庆已不是泉州纨绔子弟的娇贵性子在海上早惯了任他喧闹自管睡觉。睡到黄昏一切都已就绪他先到仓库转了一圈又到前面的店铺走踏走踏于不辞手下的伙计们正忙着将货物上架见到东门庆都唤“当家”、“东家”——因这时已不在船上便不呼总舶主。
由于担心出去了被什么势力的人截住难以推脱东门庆便没出门只是店铺内地方有限大伙儿又都忙着自己干站在那里也不合适便去仓库里取了些乐器以及围棋、笔墨恰好见到一副《十七帖》的近人摹本便带回小楼铺开纸张临了一遍不久有人来报可以用膳了他便下楼和下属一起吃饭吃完了和下属拉些家常天黑之后复上小楼这时整个店铺都已静了下来东门庆学琴不成只取出洞箫来吹了一曲闽调箫声呜咽尽是思乡之情。
第二日来递拜帖、送请柬的人更多了杜国清全按东门庆昨日的叮嘱回复了只是到中午时分收到了海峡对面肥前国大名、松浦氏第二十五代家督松浦隆信的请柬这才吃了一惊不敢自专送到东门庆面前请他定夺。
东门庆打听了些松浦隆信的情况知道他今年才十六七岁比自己还小但执掌家业已近两年掌权后能善待中国、泰西之众料来胸襟、眼界都不俗。杜国清拿到请柬后是受宠若惊以为当家的定然马上答应谁知东门庆却只是提笔写了一份婉辞的信然后便让安东尼送去。
杜国清心怀惴惴道:“公子这样好么?”
东门庆淡淡道:“松浦家的领地能有多大?量其地方尚不如我大明一下等小县。因他是地主又知礼节这才回一封亲笔信与他。你既在我麾下行走以后见到这些所谓的日本诸侯尽可挺直了腰板莫要畏畏缩缩!徒自堕了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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