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浪军遇险之际,吴闵率队抵达陇伊村西树林,驻足不前。
“吴将军,您想怎么做?”
看着吴闵阴晴不定的注视着陇伊村,偏将宋辉若有所思的凑上前问道,心中暗喜。
对于他来说,此行九死一生,没死也下了个半死。
宛如一场噩梦,深深地烙印在心神上,今生都无法磨灭的伤痕。
同时也是一种耻辱。
毕竟他生于家族,身份尊贵,虽然比不了那些大家族中的权贵公子,但是他养成了高人一等的尊威。
而他被王浪军这种没落户出的庶子算计得死去活来的,传出去尊严丧尽。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死也不能接受这种耻辱。
而像他这种人不乏有之,都是跟着李二镀金来的,但结果确实生死摧残,好歹没被吓死。
因此,他在考虑李二不会轻易地饶恕禁卫军,所有见证李二丢丑、跌份,甚至于跪求王浪军的一切丑闻,害怕了。
平心而论,他都无法容忍王浪军带给他的耻辱,何况是李二呢?
由此看来,李二会想着法的整死所有讲证者,只是时间与场合问题罢了。
这是一个帝王维护清誉,流芳百世的必备手段。
而李二正好是追求流芳百世的帝王。
如此一来,撞枪口上了,怎么办?
显然,他不想死,那就要设法保全自己,可是他没有能力自保,几乎是不现实。
唯独一条路可行。
而这条路就是绑架王浪军的弟弟妹妹,钳制在手中,不怕王浪军不屈服于他,成为他对付李二的卒子。
如此一来,他估计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毕竟他不能把自己知道李二丧失尊严的丑事说出去,或是写成文本交给自家人,以防李二整死他而传出丑闻,即便不能自保,也能重伤与恶心李二一把。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样做就害了一家人。
再说了,李二要整死他,绝对会使用正当手段,让他死在战场上,令人无话可说。
何况李二压制流言蜚语,在没有任何实证与当事人做人证的情况下,就变成谣言惑众,抄家灭族,不外于是。
正因考虑到这种结果,他才怂恿吴闵,抓捕王浪军的弟弟妹妹……
吴闵侧头瞥了他一眼,猜到他的意图,没好气的说道:“本将还能怎么做?”
打哑迷,玩心机,他也不别人差多少。
主要是他对陇伊村的防御触手无策,否则早就冲上陇伊村抓人了。
宋辉也明白这一点,抱拳行礼说道:“吴将军也知道,李将军昨夜要挟王泰夫妇,让他们二人束手就擒。
这是李将军为保皇上而挟持王泰夫妇,哪怕是假传圣旨也在所不惜。
忠心可鉴,令人钦佩。
只是那王浪军太狡猾了,再加上他出神入化的能力,破解了李将军的权益之策。
虽然以失败身死告终,但是李将军也是为了保全皇上的尊威与李唐江山社稷,纯属无奈之举。
毕竟他把王浪军得罪死了,没有选择的余地。
吴将军以为如何?”
“哦,宋偏将之意是劝本将效仿李将军?”
吴闵见他游说自己,巧言令色,阴沉着一张脸反问道,心里把他恨之入骨。
这宋辉打的好算盘,既想自保又不愿意自己得罪王浪军,想让老子替他出头,想得美。
宋辉梭目瞥了他一脸盛怒,垂下眼帘说道:“吴将军不妨一试……”
“呃,那本将命令你去诱导王泰的子女下山,无论成败,本将替你出头。”
吴闵气坏了,旋即心中一动,邪笑着说道,心说,想让老子做替死鬼,借用王浪军的话,想多了。
宋辉一颤色变,暗骂吴闵狡猾如狐,不敢抗命,抱拳行礼说道:“是!”
嘴上答应下来,心里确保吴闵的祖宗八辈骂了一个遍。
也意识到自己心急失言,掉进吴闵的圈套,但他自认为与吴闵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状着胆子行至陇伊村山下。
“来人止步,再敢前进一步,就地射杀。”
齐辉站在陇伊村村头,俯视着斜阳下的软梯桥梁,把一行百十来人的队伍纳入眼中,冷淡的呵斥。
吴闵一行的到来,他早已看在眼里,命保安队潜伏在侧,严阵以待。
对他来说,为了完成公子的任务,不得不调走保安队,全力对方突厥人,致使陇伊村内空虚,只有十来人守村。
这才是李方假传圣旨,绑走王泰夫妇的真正原因。
否则他死也不会让公子的爹娘被人劫走。
而如今大战结束,他被公子派遣回来守村,自是严阵以待。
这是他的使命。
同时也是保全他自己的唯一方式。
因为他明白公子没有派遣他带着保安队追击天山三鹰,生死难料,就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所以他对公子感激涕零。
在这种情况下,他见宋辉前来探村,动了杀心。
宋辉一惊止步,仰头见陇伊村一条蜿蜒曲折的梯道,尽头是一道环绕在山头上的吊桥?自知上不去,大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本将,可知罪?”
“哪来的疯狗,找死乎?”
齐辉负手而立,鄙夷的看着他戏谑道,心说,这小子耍威风,吃多了撑的吧?
也不想想,这是公子的私人领地,就连李二都不敢在村里撒野,他算个什么东西?
宋辉差点气吐血,黑着一张脸厉声呵斥:“大胆贼寇,霸占陇伊村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