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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颜一听春草堂这个名字,在心里转了个弯儿,接着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原来是春草堂的齐掌柜,我也久仰你的大名。”
齐掌柜听了钟晚颜的话,又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会儿还请钟姑娘能手下留情。”
钟晚颜也是客气的回了一句:“不才,我才刚进入这个行当,齐掌柜您是老资历了,这话该我说才是。”
齐掌柜朝钟晚颜一拱手,无声笑了一下,便转身朝属于他的那一张桌案走去。
齐掌柜到的时候,距离第二轮开始已经不远了,几乎是他刚一站定,第二轮比赛开始的锣声就被敲响了,一个穿着深褐色长袍的中年人带着两个穿着药商行会特制服装的长随从决斗台的入口处走了上了。
这个人中年人一张四方脸,粗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上一圈半白的胡子,钟晚颜见到此人的长相,便知道这人的身份了,因为兰钰有对她说过,这人是药商行会的六个长老中的一个,姓郝,人称郝长老,当初她参加行业考核的时候,还为她说过话。
其实严格说来,郝长老也不算是帮钟晚颜说话,郝长老性格刚烈,耿直,人也一板一眼的,喜欢较真,对他来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钟晚颜处理的那条毒蛇,手法十分简洁又老道,没有失了毒蛇的药性和毒性,每一分都处理的恰到好处,就凭这手法,即使不是钟晚颜,郝长老也会为他说话的。
简单来说,好长老看重的是有本事的人。
郝长老带着人走上决斗台,一路朝最上方的桌案走去,目光并没有分给两边的钟晚颜和齐掌柜一眼,等郝长老站定之后,他的目光才在钟晚颜两人的身上依次扫过,片刻之后才沉声说道:“现在比赛开始,你们也开始吧。”
好长老说完这句话,便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郝长老右手边上的一个长随拿起他身前桌案上的一个木锤,在一旁立着的一面铜锣上哐的一声敲了一下,口中喊道:“比赛开始,请双方参赛者取出第一个比试的药材。”
因为在参加比赛的时候,是不能有人从旁协助的,双方的参赛者们都需要独立参赛,所以即使是第二轮往外拿药材的事情,也只能参赛者自己操作。
喊比赛开始的声音响起,钟晚颜朝对面的齐掌柜看了一眼,心中思忖着他会拿出什么样的药材来,钟晚颜略一思索就有了想法,在一旁摞着的锦盒中抽出了一支偏瘦长的锦盒,再看向对面,齐掌柜手里拿的那只锦盒,则是四方型的。
在答案还没有揭晓的时候,比赛的双方,甚至围观的看客们都会猜测谁会拿出什么样的药材来,而在凤阳城的赌坊里,还有人下注,赌今年的药王花落谁家,昨天上午刚出的进入第二轮的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赌坊里就连夜开了赌局,钟晚颜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听赵明德说了一嘴,她心下不由好奇了,便问有没有人赌她赢的。
赵明德也是个实诚的孩子,想了想就说,没见到有人给她下注,钟晚颜听了也没有觉得惊讶,毕竟芝林堂在凤阳城,才刚开一年,不被大部分人知晓也是正常的,钟晚颜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一旁的永寿,叫他去赌坊里下注,卖她能当药王。
面对钟晚颜的吩咐,永寿不敢有异议,接了银票也没有问过什么,应了一声就朝城西的赌坊而去,钟晚颜不知道的是,永寿虽然接银票接的痛快,可是他却十分小心精神。
不过他原本也以为钟晚颜给他的不过几百两而已,当然这些钱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永寿担心若是他走去城西会遇到什么意外的状况,便掏钱雇了个马车,等他赶到了城西的赌坊,在下注的时候,拿出银票一细看,才发现钟晚颜给他的每一张都是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并不是他以为的几百两。
永寿忍住腿软,交了钱,下了注,一直到他出了赌坊,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钟晚颜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此时的专注力全在第二轮的比试上面了,药材被拿出来,药商行会的长随们就会过来把两只锦盒收走,放到评比的郝长老面前,再一一打开锦盒。
两只匣子在郝长老的面前打开,露出了里面药材的真容,郝长老看见锦盒中的药材眼睛不由一亮,伸手摸了摸胡子,口中激动的连道:“好,好!”
钟晚颜见郝长老的视线落在了她拿出来的那只瘦长的锦盒上,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钟晚颜拿出的药材是一株六百多年的天麻,天麻在中草药中的价值和地位跟人参有得一拼,而超过百年的天麻更是难寻,普通天麻最多长到成年人的一指长,而钟晚颜拿出的这一株天麻,足有成年人的小臂长,属于难得一见的真品。
郝长老见到这株天麻眼里直放光,不过他却十分有分寸的没有上手把那株天麻直接从锦盒里拿出来,而是端起锦盒凑上前,细闻这株天麻上的药味儿,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将装着天麻的锦盒放下。
郝长老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齐掌柜拿出来的那只锦盒,里面装了一块纺锤状的何首乌,郝长老用一样的方法进行鉴定,先是细看,然后再闻味道,最后才上手判定何首乌的年份。
钟晚颜见齐掌柜拿出来的是何首乌,原本落下来的心又不由提了起来,何首乌跟天麻的珍贵程度差不多,而且她见郝长老把那块何首乌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