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看着钟晚颜点点头,又抬头神情戒备的看着对面的村民们,显然并没有因为钟晚颜的话而放松下来。
“抓住他们,让他们给那些死去的人偿命!”吕家村的村民们高喊着,声音有志一同,声势浩荡,在如墨的夜色下传出去好远。
张怀见此不由皱眉,朝那个打头的官差一招手,那官差意会,一手握住腰间别着的刀柄,唰的一下将佩刀给亮了出来。
黑暗的夜里,周围只有点点火把的亮光,佩刀映衬这火光的反射,更显得雪白森冷。
迎头而来,怒火冲天的村民们显然是被这冰冷的色调给震慑住了,队伍最前面的村民们不禁有些迟疑的慢下了脚步。
那个打头的官差却手持佩刀,上前一步,高声问道:“站住,你们是何人?”
那群村民们一见到官差,之前的怒火好似全都消散了一般,脸上透露出畏缩的神情。
打头的那个官差再次高声说道:“知县大人在此,尔等还不见过知县大人。”
举着火把,手拿镐头,棍棒等物的村民们听到知县大人的名字吓得脸色一白,一下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倒,拜见知县大人。
张怀走上前来,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一个村民跪在地上,却抬起头来,说道:“青天大老爷,求您给我们做主!”
张怀道:“你等有何冤屈细细说来。”
就在这时,吕家村的村长也赶了过来,由二牛扶着走到跪在地上的村民们的最前方,也跟着跪下,道:“见过知县大人,我是吕家村的村长,几日前,我们村有一百余口人身染疫症,一个姓祁的大夫打着为我们村村民治病的旗号,一下将这一百余口人全都给害死了,如今又有他的同伙过来,要将我们村里剩下的村民全都害死,求大人您给我们做主啊!”
老村长的话似泣血一般,包含着无尽的委屈,简直让在场的众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张怀道:“老人家,是何人要害你们?”
老村长抬头豁然一指,凛然道:“就是他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老村长指的方向看向钟晚颜几人,有的官差里有人认识严宽,也看到他们大人的知己好友萧公子也跟那群人站在一起,官差们不禁面露迟疑。
张怀也顺着老村长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着老村长道:“老人家,此事怕不是有误会吧?”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今天天快黑的时候才来到我们村子,借口找人,而我们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人,显然他们是找借口到我们村只里来的,他们还在我们村子里的水井中投了毒,这是要害死我们全村的人呀,青天大老爷,求您给我们做主。”老村长高喊道。
老村长的话音一落,跪在他身后的村民们齐齐高喊着:“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求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
眼前的情况若是再让老村长他们说下去,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钟晚颜遂上前一步,道:“大人,此事多有误会,我可以跟大人解释清楚,另外我已经找到了那些村民们为何为会吃了药后也枉死的原因了。”
张怀听了有些惊讶:“哦?你细细说来。”
钟晚颜道:“请大人派人去村子里的那口井里打一桶水来,我自然可以证明。”
“村子里的井水都被你们下了毒了,你当然可以推辞”老村长抢着说道。
钟晚颜看了老村长一眼,转过头来再次看向张怀,道:“大人,井水里有没有毒,您请人一验便知。”
张怀点点头,朝身后带来的官差们一招手,闪身出来两个手持佩刀的官差,张怀对他们说道:“你们去村里打一桶水来。”
两名官差收了佩刀,抱手供拳,垂首应是,而后便转身飞快朝吕家村所在的方向而去,大约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这两名官差就提着一只装满了水的水桶,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张怀道:“你们两方的人,各说各有礼,那不妨就一起到县衙里讲个明白,”说罢,又朝身后的官差们,吩咐道:“来人,把这些村民们和钟家的人都带回县衙。”
官差们齐声应是,上前催促还跪在地上的村民们起身,随知县大人去县衙,平头百姓的,每天只跟庄稼地打交道,哪见过这等阵势,平时见到官差大人都能吓得腿抖,这会儿听见还要去县衙,那不是要被关进了大牢里了才去县衙么?
这些村民早就不复刚才被钟晚颜几人激起了怒火的时候,那种怒发冲冠,发狂般的模样了,就是连老村长这种能端得住的都不免心有惴惴。
张怀虽然放话要将钟家的人也带回去,也就是跟着官差们一起走回凤阳去,足有十里的路,若是平常,早就被上山采药历练出来的钟晚颜倒是不害怕这一点距离的,但是今天早起赶回凤阳,上午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晕船,下午刚到就去衙门里求见张大人,又去兰家的百草堂,晚上又赶到吕家村,这一连串的事情,钟晚颜早就有些累了,若是再走十里的路,只怕会坚持不住。
不过,这会儿有萧濯在,他朝张怀道:“张大人,钟小姐体弱,恐怕难以支撑这么远的路程,不如我将让带到马车上休息片刻,不然等到了县衙的时候,钟小姐恐怕再无体力和精力给您验证了。”
张怀一摆手,同意了萧濯的提议,萧濯带着钟晚颜朝他的那辆马车而去。
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