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穿戴好,随烛影出来,路上听说严宽和那名女子都受了伤,钟晚颜的心登时比烛影手里提着的灯笼还要飘浮,脚下的步子不由更快了。
边走边问道:“可请了大夫?”
烛影回道:“本来是要请的,可是被严管家给拦下了,说是之前已经看过了大夫,今天晚了,再等几个时辰天亮了再去请也不迟”
钟晚颜听着,心里暗道奇怪:之前看严叔的反应,他与他这个师妹应该感情甚笃,既然受伤了,连夜去请个大夫实属应当的,左不过会被那大夫抱怨几句,多给些诊费也就是了,怎的会被推辞了呢?
钟晚颜心里揣着疑问,随着灯影摇晃,一路到了安顿严宽师妹的西跨院。
刚一进门,就见严宽高大的身影立在院中,一见到钟晚颜进来,赶忙迎上前来。
钟晚颜先道了一声:“严叔,您回来了”
严宽抱拳,朝钟晚颜行了一礼:“见过小姐”
也是这个时候,钟晚颜才看见,严宽左手的臂膀上正缠着染了血的绷带,显然是受伤不轻的。
钟晚颜当即便皱了眉:“严叔受这么重的伤,怎的拦着人去请大夫?”
严宽一脸歉疚之色:“回小姐,严某实有难言之隐,还请小姐见过我师妹之后,严某再向小姐道明缘由”
钟晚颜十分不认同这种因为外因而耽误病情的事,但是看严宽一脸难色,忍了忍,还是先带着烛影进了暂时安顿严宽师妹的厢房。
刚一进门,还没走进内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走进内间,血腥气更甚。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外衣上染着血,守大门的古婆子在一旁忙活着,一见到钟晚颜,赶忙上来问好:“奴婢见过小姐”
钟晚颜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古婆子垂头答道:“回小姐,奴婢刚看过了,这姑娘身上的伤口都不太深,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不过严重的还要数脸颊上的伤口”
一听这处伤口的位置,钟晚颜心中一惊,忙上前去,只是见那姑娘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嘴唇苍白紧抿,脸上毫无血色,右脸上一道长长的,从眼角一路连到嘴角的暗红色伤口已经结了痂,不过此时正有血珠往外渗,显然是伤口被撕裂了。
钟晚颜看得心惊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况,能让一个年华美好的少女伤在了脸上这么重要的位置。
钟晚颜握了握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转头看向烛影:“严叔没有立即去请大夫,这其中必定有难言之隐,但是瞧他师妹的情况是耽误不得了,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请胡老大夫过来一趟?严叔的师妹伤情颇重,我担心她会发热”
烛影一笑,带着安抚的力量:“小姐不必忧心,看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即使是深夜打扰,胡老大夫也不会怪罪,奴婢这就去传信,您大可放心”
烛影离开后,钟晚颜见古婆子还守在一旁,便吩咐道:“你去通知厨房,烧一些热水,备一些清粥小菜,再熬一锅鸡汤,撇干净油,下一些细面条出来,一会儿烛影回来,我叫她切一些参片过去,再另外炖一锅人参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