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踱到了姑娘家的楼下,同样昏黄的月光在门前的老树下撒了片沙粒一般柔和光晕,彭程伸出手在贝贝的肩膀上捏了两下,轻轻的拍了拍。
“媳妇儿,我也不方便送你上去呀!”他玩笑的说。
文贝贝忽然发现彭程竟然没有像之前那许多次一样缠着自己不放,只是叮嘱她躺下以后给他打个电话,她看着他的脸,不能确认,他让她的心里好像空了出来,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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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彭程一般都只送到小树林,两个人越加亲密以后,他才开始送她到楼下。第一次到楼下的时候,他还有点偷偷摸摸的,脚跟都不沾地,似乎看见人就能马上启动,迅速逃走。
“你怎么像小偷似的?”姑娘问他,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和她笔直的腰杆是那么的不相宜。
“我不是怕看见你妈吗吗?”他又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怕你不走?”
他嗔怪这看她:“我舍不得。”
“你不是要给她当儿子吗?”和所有女人一样,她偏要矫情的问他。
“我是她女婿,实在不行才是儿子。”
“那你还怕看见妈妈。”
“我……”
那天说到这里,彭程顿了一下,就这一下,贝贝就漏掉一次呼吸,她猛然意识到彭程为什么不愿意见到妈妈了,丑女婿怕是也不好意思见丈母娘的,再如何弥补的好,总归也是补的,他心里的口子,怕是补不上了。
“媳妇儿,一会再上去吧!”贝贝不喜欢他总这么说,三个楼围成的中间的空地,没遮没当的,她不大得劲。每一次她都希望彭程不要这样缠着她,但是他不再缠着她的时候,她今儿似乎更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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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情吗?”贝贝一动没动,她狐疑的看着他,看了很久,问了这么一句,她真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但是她觉得,他应该有事儿。
“没事儿呀!”彭程一口回绝了她,但那听起来假透了。
“那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贝贝一直不曾移开她的目光,她紧盯着他看,看着他从心不在焉到听了她的问话后,瞬间闪亮的眼神。之后,彭程开始狡辩,花样百出,口若悬河,他坚称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依然会缠住她不放,只是今天或许是男人也有每月的生理周期了,也或者他忘了。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那个电话,或许贝贝真的就相信了男人也有生理周期。只可惜到底是有人给彭程打电话了,而且他看了手机很久以后,在他一次次的回头,仍没有接通电话以后,他还是忍无可忍的接了。电话里的男人稍有点公鸭嗓,他叫了彭程的名字,彭程“哎”了一声,那是下意识的。
俩个人都不再有借口让这件事顺利过去了,贝贝以为会是个女的,好在是义哥,彭程跟义哥说了好半天才挂断了电话,然后他说:“媳妇儿,义哥找我有事,但是我们俩是干正事,你被生气。”
彭程搂紧了贝贝的腰,刚刚还放松现在放松不了了。
“媳妇儿,我知道你膈应他,但是他这回真的能帮咱们,你不喜欢我都不敢接电话了。”
“哎!”贝贝叹了口气,之前她从来没跟彭程说过她不喜欢义哥,尽管义哥总是那样,穿得像个扑克牌里的大王。她发誓,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想掩饰她对这个穿紧身裤的胖男人的厌恶,她想告诉彭程,义哥让她恶心。
“好吧!你去吧!我没生你气,我只是很烦他。”贝贝爱怜的摸了摸男孩儿长满软塌塌毛发的脑袋,目光柔和的像是散了光了,对不上焦。
小伙子清秀的小脸上,忽然就笑意浓浓了,不大整齐的小白牙咬了下嘴唇,可爱的晃了晃头发:“媳妇儿,义哥就是长得牙碜,人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