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断尾鱼>荒僻的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彭程低垂着头跟在姑娘身后,左手黑漆漆的缩在袖子里面。

贝贝一拐弯钻进了一条荒僻的小巷子,连一盏像样的路灯都没有,四下无人,彭程便紧跟了两步,牵起了她的手。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两人往没有光源的小巷子深处走去,越往里越黑的巷子,快到了尽头了,才停了下来。

还需要什么寒暄?贝贝站定了,掏出一沓子红票子,这样深沉的夜色,红票子的颜色还是那般的鲜亮。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撩起眼皮看看彭程,两个人似乎都更专注在她的手里,她数出二千八递给他时,她和他一样,眼神没有一丝的游移,都跟着那两千八百块钱从贝贝的身前挪到了彭程的身前。

小伙子接过钱拿在手里,手指弯曲轻轻的托着,他没有往裤兜里塞,只是这么轻轻的,轻轻的掐紧。他看看那钱,眼底似有些红润了,怯生生的他又看着姑娘,脸上有一条肌肉抽动了两下,突然抱紧了她搂在怀里,手臂夹得死死的,身体一下下的抽搐。

他哭了,就在贝贝的肩膀上,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贝贝知道他哭了。因为她早也哭了,在心里,不知从何时起,一直的哭,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脯跟着使劲儿的起伏着。彭程是她感情的最高境界,倘若没有他,她也许永远不能知道什么才是真爱,除非遇到那个人,是他教会贝贝,真爱是痛苦的,是痛苦也都舍不得的。

——

“行了,你走吧!”贝贝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咱俩能不能不分手。”他依旧没有松开手,紧紧的抱着贝贝,他的确再不像初见那时那般的想念她了,或许他现在更想的是想南,但是,他却比那时更无法忍受失去她,这大体便是男人的贪婪吧!

“不能。”远处楼房上,一个个闪亮耀眼的灯光变得模糊一片,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是求之不得的,爱情啊,跟钱一比,狗屁都不是。

“那你不见我,我咋办?”彭程哽咽的说。

“你好好的上班,别再玩了,好好的,再过半年你就能好了。”她停顿了一下,空洞的看着某处不知名的黑暗,想了想又说:“我给你钱还债了,但是你吃饭的钱我可实在是借不到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贝贝心里一阵子酸楚,刨除还钱的那部分,他还能剩下一百块钱,要花到他开工资,大概吃馒头喝白开水也是不够的,可是她已经尽力了。

“行,那我自己解决,但是媳妇儿,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他盯着贝贝的眼睛,许是眼泪的洗刷的,他的眼睛看上去清澈透静,隐约的中间,是一片点点斑驳的灯光。彭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这个女人了,她的确是老了,尽管还没有皱纹,只是她眼睛里的沧桑,是再如何年轻的皮肤都掩藏不住的,岁月和历练都让人憔悴,女人到底是经受不起。

相对而视,贝贝的眼前又模糊了。她还是不能这么看着彭程,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需要,唯一珍视的,只有他,她只想要他,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可是她就要失去了。眼泪再难以盛载眼眶里,就要流出来的时候,她转了个身。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先走了。”

——

贝贝甩开彭程往巷子外跑,跑到楼口转角的位置就挪不动步子了。她一转身,躲在楼口的夹角,已经顾不得埋不埋汰,一屁股坐在水泥地面上抱着膝盖,放肆大哭,如何都停止不了。

原来爱情跟任何事任何人都无关,即使那人是个畜生,可是心里的感受都不是假的。

彭程跟了几步过来,他站在转角的侧面,紧贴着墙壁,只要一步他就能看见她,她的抽泣,甚至是她的呼吸和呓语,他都听得见。他也蹲了下来,声音从平行的位置上传过来,他几欲伸手去拉她一下,可稍一探身就看见她的腿,便又缩了回来。

好一会儿过去了,贝贝还是没有停下,她开始使劲儿的抽泣,上不来气似的抽搭,停不下来的咳嗽,彭程悄悄的闪了个身,他有些担心她,看着贝贝像是筛糠一样抽动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踏实了。

一不留神儿,贝贝发现了彭程就蹲在身边,她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你快走吧!你怎么还不走,你干啥?”

抽泣依然不能停止,贝贝肩膀使劲儿的颤抖着,看彭程还是不动,只是也站了起来,突然他抱住她:“媳妇儿,我不同意跟你分手,你等着我,等我好点了,我回来找你。”

——

之后的三天,彭程再没联系过贝贝,他不但没有打电话,人就像是丢了一样杳无音信,那最后一句的信誓旦旦想来也是石沉大海了,他是当真的没记住。三天后彭程打来了他放下狠话后的第一个电话,只可惜贝贝没有接到,接着他又拨了一遍,还没有接到,于是彭程发了条求救信息。

“媳妇儿,我饿坏了,你在哪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对着谁说情话他都厌倦至极,他只觉得饿,非常的饿,饿得胃疼,饿得感觉自己像是折了一样。

跟贝贝要钱,他根本不是为了还高利贷,他也没欠什么高利贷,放高利贷的可不是办银行信用卡的,他们是不会把钱借给他这么个要啥没啥,钱瞎了只能掐条腿抵债的人,那钱他就只是为了还给宋想南。

一千多块钱的赌资,加上第二天开房和吃饭的钱,彭程感觉两千够了,多要的那七百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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