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你找我?”
贝贝很欢悦的推开邵白鸽办公室的门,信步走到茶几前,拿起上面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她特意做得像是平时一样,甚至看起来比平常更加轻快些,或者说更唐突些,好看不出喜乐来。算是感念邵白鸽的周到吧,她今天心情其实并不好,也是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了,自己这种自作自受的贱命,是很难有人同情的,况且她也明白,同情实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那天话说过头了,你别生气。”
邵白鸽到是彬彬有礼,他一直站在自己的坐位前面,看起来局促得很,想来这样做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话说得人汗颜了,贝贝感觉脸上烧烧的,本来想着谁也不提起事儿就过去算了,看来邵白鸽到底不是个含糊的人。
“我能帮你什么?需要我帮你先还了钱吗?”海归派一脸真诚的又说,说得贝贝愈发无地自容起来。
“真的不用,况且我们这么好的哥……,嗯朋友,你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哎呀!你可别这样了,我成不得劲儿了。”贝贝越来越感觉烤脸的厉害,她尴尬得先是一屁股坐在邵白鸽的台前椅上,又慌忙的抬高手来回的摆了摆,招呼他也坐下说:“你先坐下。”
“你就说哥们没事儿。”邵白鸽说着,乐呵呵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外语说习惯了,说哥们的时候,拗口得笑了笑。
“你这么干,我咋整?”贝贝低着头,轻描淡写的嘟囔了一句,挑起眼眉瞧着他,还挺不好意思的。
——
邵白鸽抿了一口早上煮的咖啡,这会儿早已经凉透了,却让人更加清醒了。他心里似乎寻思着什么,孙凝还是很有办法的,她说贝贝一定会吃这一套,要想挽回局面,姿态一定是要有的。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和孙凝,她想见你。”
“想见我?”
孙凝想见自己,贝贝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她并不知道隽霓。在孙凝的心里,跟邵白鸽最亲近的女人大概就是她,男人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当妻子的必然是要发现的,显然孙凝怀疑那个人就是她,这算不得问题,而她奇怪的是邵白鸽为什么不觉得奇怪。
“她想见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去的,我觉得这样容易说得清楚。”邵白鸽端起咖啡,自以为狡黠的笑了笑。
“你别说你先说话,是为了孙凝嗷!那我可就不尴尬了,也不觉得自己做过分了。”
“你还知道你过分了拉?”邵白鸽把杯子放回在桌子上,耿直的说:“晚上你去不?”
“去,我去。”贝贝说着身子朝前探了探,她伸出两个指头,摆了两下,似乎想说话点什么,却又没有说,人靠回椅子背上。
“你想说什么?”邵白鸽清秀的脸上变得毫无表情,认真的看着贝贝。
“我想说,我跟她之间的问题是你造成的。咱俩不清白是因为你还没有让她觉得你是爱她的,你爱得有保留不全心全意,所以她才会多想。”这些话似乎邵白鸽似乎并不意外,反倒是贝贝更意外了,她摊开双手,他却仍旧不以为然。
“好吧!这么说吧!你不够爱她,所以她感觉不到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多么重要,这样她就会对所有在你身边的女性朋友产生怀疑,觉得她们是造成你不那么爱她的原因。”
话已出口贝贝便发觉,她根本不需要注解,邵白鸽听得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想说我还爱隽霓?”邵白鸽终于开口了,但这似乎不是个好问题,也不是个好答案,到让人避之不及。
“对,也或者不对,你或者不真的还爱隽霓,但是你还不是真的爱上孙凝,这不像是从没爱过的人,这个世界上的很大一部分人,一辈子都不曾深爱过,那他们对所有女人就都一样,可你爱过,爱过和不爱是有区别的,他们……”
贝贝突然停下了来,劝人劝己总是一样的话吧!她一度有些恍惚,爱情难道不是一样的,也许表现不同,那心里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吧!那彭程是爱她吗?
“说呀!”见贝贝走神儿了,邵白鸽忙催促道。
突然的,一股伤感铺天盖地的来了,贝贝感觉眼看着就被击倒了:“我们大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深爱,但是我们都愿意看见别人深爱自己。”
“嗯,想啥呢?不行你就叫他过来。”邵白鸽似乎不太情愿了,他脸色很难看,拿起车钥匙,往门口走,边走边又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过来!”
——
三个人吃饭,也要坐在包厢里,川味火锅,再市井的美食,邵白鸽都坚持吃出西餐的味道,专注、精致、温情。这大体是贝贝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见孙凝,那是个优雅的美丽姑娘,她会情不自禁的嫉妒她,自惭形秽于不完美的躯壳以及不够善良的灵魂,然后落荒而逃。
吃饭的时候,邵白鸽和孙凝都不太着意于吃,两个人像是刚刚恋爱那般拘谨,舍不得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出来,也或者那便是真实的他们,假惺惺的只做些看起来高档的事情。贝贝已经习惯了邵白鸽的自持,也不会因为多了女人便放不开自己,但或许孙凝不很习惯,教养让她不能一直盯着贝贝吃得呼哧带喘的样子看,但她显得很好奇。
火锅正酣的时候,彭程打电话来了,贝贝没有刻意的回避,孙凝让她找到了一种破罐破摔的感觉,突然的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