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敏的事儿被警察发现了以后,彭程以为,和小敏,就这么定了。尽管他不能跟贝贝在一起了,但他并不太难受,因为他定是会在身边守护她的,因为他想守着她。这是种复杂的情愫,彭程一时也说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如今看来想不明白也真不行,小敏也不爱他呀!就连贝贝也不真的爱他,否则她又怎么还会再推他一把,把他逼得无路可走?他能理解贝贝是因为嫉妒才会告诉小敏那些话的,那些关于他家里事儿的话,可他不理解,贝贝既然已经把小敏撵跑了,干嘛还要甩掉他呢?
就像小敏那个sāo_huò,被警察在澡堂子门口逮个正着,都不答应嫁给自己。妈了个逼的,那他彭程是个什么玩应儿?新鲜的嫩鸭子?操,彭程自嘲的笑了,小敏跟了自己也有小半年了,从家搞到公园,从公园搞到火车道边儿上,从火车道边儿上干到应急通道的出口,所有的刺激两个人都他妈的一起玩过了。她那么胖,他从来都没嫌弃过她,她是怎么就做到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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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火车道边儿上的景观树林子里,离火车道不足十米,稀疏的树影要找到好角度才能避免公路上的人也能看见。东北的树总长得洋死不拉活的,苟延残喘的那么几个可怜的叶子,像是姑娘耳朵上的坠子,眼看就要掉了似的来回的晃动。
彭程记得他脱了裤子,伸手扯住小敏,裤子就掉到地上了。他摆正小敏的身子,把她的手搭在大树上。那颗大树是火车道边上最大的一棵,白日里彭程就见过,可醒目了,他以前总在这树后面等着贝贝。他撩起小敏的小裙子,把小维尼的裤衩向下拽,挂在她膝盖上,她的上衣被他拽得老高,高过了胸脯。身后的火车,一趟接着一趟的呼啸而过,吹响了咆哮的号子,他看不清那上面的人,也懒得去看,但是他知道,他们都能看清楚他和小敏,他有些得意,那简直太刺激了,刺激得人想射。
“这车上人都能看见。”小敏扶着大树,拧着眉头,她腾出一只手去拉膝盖上的维尼裤衩,她是不是不愿意?
“没事儿,谁能认识你。”小伙子更加奋力起来,奋力忍着不射,他拽住小敏松懈的手,又搭在大树上,身后的火车开过去了,他开始期待下一辆,每一辆经过的火车都让他这般期待,就跟那天被抓住时,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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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啊?你要干什么?”
彭程又转回屋子里时,贝贝还在原地等他,她跌坐在小床上瞪着他,见他掏出刚刚取来的匕首。
那一刻,她很后悔,她应该跑掉的,他去厨房的时候她就该直接出门的,但她没有,他的疯狂让她害怕,但没直接出门并不全是因为害怕。
那是把挺漂亮的小刀,刀柄的位置上有颗闪亮闪亮的人造宝石,像真的一样亮得可好看了。那是一次逛夜市,彭程一眼看中了它,贝贝便给他买下来的,它当真的不太便宜。
那天他说他喜欢那个宝石,然后来回的用大拇指细细的抚摸着它,很用力的抚摸,像是离不开了。
彭程颤抖着手,握着刀炳贴到贝贝的跟前,他紧搂着姑娘的身子,把刀抵在她的腰上,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哆嗦。他开始说话了,像哆嗦一样快的说话,像说话一样的哆嗦,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贝贝,你要干啥?你看我能让你走的,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在动弹我捅死你,你信不信,我能捅死你。”他不住的强调,生怕贝贝不信。
“我信。”姑娘赶忙叫嚷起来,她声音不大,说是叫嚷也不像叫嚷,但她很着急。她是真的信,她相信彭程会捅死自己,她真的相信。
彭程颤抖的手拿着刀在不停的晃动,这会儿的他也是害怕的。杀人本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有一种杀人叫过激杀人。现在就看贝贝怎么做了,继续激怒他?大概那些犟眼子的都是这么死的。那全是下意识的反映,也许只有真爱才会顶风作案。
“你不能信,我说话你从来就不信,你能信吗?”彭程继续颤抖,他又像动手打她的那天一样了,濒临疯子的状态,嘴巴里不停的嘚啵。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怪兽嘴里跳出来的,脖子扭成古怪的形状,像是马上就要这断了,手哆嗦着用刀顶着贝贝的腰,掐得紧紧的。
“我信,你别这样,我爱你的,我们还能好好的,我把她们忘了。”贝贝满脸的泪痕,在惊恐中戛然而止,她在最关键的时候说了这句话,救了他,也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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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爱与不爱在贝贝的心里也已经不太重要了,她想要的就只是活着。离开彭程,死都不可怕了,所以那天她开了煤气,她以为她真的这么想,说真的,原来不是这样,她却并不好受。她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眼睛里一阵酸涩,那当真不是不可怕的。无论是什么都好,她不想死,也不想再跟彭程死在一起了。
她胆怯的盯着彭程依然握紧匕首的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继续颤抖,凶恶的看着她,眼睛里冲了血,但看不出恨来,那净是惶恐。
彭程没有动,他似乎也在判断,判断她的话有多真。匕首在腰间继续抖动着,这太吓人了,贝贝心里的底线眼看着就崩溃了,她哭出细弱的抽泣声来,但他没有抱她,突然她开口说:“老公,我害怕。”接着一大簇眼泪便涌出来,彭程在这一刻被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