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玉安才红着脸低头绞着手帕,声若蚊蚋赧然道:“全凭外祖母做主。”
王老夫人见她并没有抗拒,心中也有几分了然,余嘉那孩子虽说不能站立,可是家室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今日荣国公夫人再次提起,她也没有再拒绝了。
她笑着去拉林玉安的手:“好孩子,你母亲也是同意的,一定要在我还能看着你的时候,把你风风光光的嫁……”
没有说完的话被一阵咳嗽声打断,林玉安心中一酸,就想起太医说的话,若是能熬到春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俯身替外祖母拍背顺气,另一只手慌乱的去提了茶壶倒茶。
茶杯还没有喂到嘴边,一口血咳在了她雪白的披风上,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林玉安的手一顿,王老夫人却缓了下来,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胸腔起起伏伏间,能隐约听见“呼呼呼”的声音从她胸腔传来。
林玉安不动声色的用手帕把衣服上的血迹擦干净了,躬身去给王老夫人掖被子,强忍着哽咽,颤声道“外祖母尽管放宽心养病,玉安都听您的的,您以后还要长长久久,母亲还念着您呢!”
王老夫人面露倦意,无力的挥了挥手,林玉安放了床帐,目光却落在床头那碗药上。她端起碗就仔细的闻了闻,除了苦涩别无他味。
听说银器可以试毒,她头上戴的是玉簪,转眸却看见床上挂着的收帘子的月牙银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她心中微定,端了药,把银钩浸在药碗里,片刻后才拿起来,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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