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坐下去,外面的人就进了院子。
许妈妈亲自领着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正屋。
因为知道宫里的天使们要来,门帘早早的就被撩了起来,林玉安和余嘉看见和文公公一行人打扮相似的绛红色鱼龙纹衣服的公公们,礼貌性的起身,等人进了屋才又坐下。
来的人是内务府的副总管郝总管,余嘉这个进入过内庭的人自然也知道。郝总管先领着几人给余嘉夫妇行了礼,这才宣了赏赐的圣旨。
王爷和王妃的吉服其实是太后在的时候就吩咐一批人暗中开始制作了,太后群虽然驾鹤西去,可她的吩咐依旧作数,制作了近一年的时间,吉服才做了出来。
用象征着皇家尊贵的黄色锦帛搭着的玄色描金龙纹的托盘上,想必就是吉服了。
郝总管笑着道:“王爷王妃,靖南王府正在修整中,想必下个月就能完工了,到时候若是有用得上杂家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杂家虽不比文公公得上面那位的青眼,可也是能做些事情的。”
余嘉朗然的大笑了两声,点点头表示感激的对郝总管笑道,“自然,以后只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郝总管搭把手。”
其实余嘉作为堂堂的王爷,自然是不需要同一个阉人这般客气的,不过余嘉有自己的顾虑,他不想给这丫头和两个孩子树敌。
郝总管见余嘉这么给他面子,心情也很是愉快,当下就笑道:“杂家不怕麻烦,就怕王爷不开口。”
送走了郝总管,已经过了午时了,宫里的人自然是不会留下来吃饭的,林玉安照常让许妈妈给了红封,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一番迎来送往,林玉安已经有些心力不济了,连去看看宫里的赏赐都没有兴致,只嚷着要回去睡觉。
余嘉哑然失笑,捧着这丫头的脑袋,疑惑的问道:“你是昨晚一夜没有睡吗?还是说你就是一只小懒猫,逮着机会就要会周公去?”
林玉安睡意朦胧,被他说的又好笑又好气,她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特别嗜睡,好像瞌睡睡不完似的。
想来昨夜也睡得不晚啊,怎么就这样的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她也没有多想,见着没人,余嘉又不放她去睡觉,索性就抱着余嘉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站着打起了盹儿。
余嘉见怀里的人没有了动静,低头一瞧,竟是在睡觉,面上的笑意越发深沉,宠溺的戳了戳她的脸颊,抱着她回了南园正屋。
林玉安迷迷糊糊,也懒得挣扎着为了那所谓的礼数要下去自己走,心安理得的窝在余嘉怀里。
“大哥福安。”
“世子爷……王爷福安!”
“王爷福安。”
路上碰见了阮凌音从另一条夹道里出来,身旁还跟着两个素未见过的少女。
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姑娘看起来同林玉安一般年纪,头发披散着作闺阁女儿的打扮,同阮凌音有些肖似。
另外一个则穿着水绿色木槿花纹的长裙,头发半束起,留了一半搭在肩头,只簪了一根流苏玉簪,在她一颦一笑间发出轻灵的脆响,看起来有几分江南女儿婉约的姿态。
“大哥,这是我妹妹凌婉,这是我的好友苏倩云。”
余嘉没有心思同她唠叨,随意的应了一声就要抬步走人,阮凌音却道:“嫂嫂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瞧?”
林玉安还没有完全的睡着,嘟囔的皱了皱眉,余嘉怕吵醒她,腾出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困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阮凌音再说话,他已经快步的往南园的方向去了。
“姐姐,刚才那个就是刚被正名的靖南王吗?听说他是太祖皇帝最小的而已,当今圣上都要见他一声皇叔呢!不过看起来好年轻的样子,真好看呐。”
阮凌婉面带花痴的望着余嘉离开的方向,咋舌赞叹道。
阮凌音没有回她的话,一旁的绿衣少女开口道:“靖南王真是仪表堂堂,这样的人中龙凤,却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为妻,她也配得上王妃这两个字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若有所思,声音很低,却清晰动听。
阮凌音闻言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我嫂嫂也是王家的外孙女,安宁郡主是她的大舅母,她在王家太夫人那儿待了几年,受过王家太夫人的教养,想必也没有了小门小户的那种小气了。”
苏倩云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了句:“庶出就是庶出,同狗肉一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苏倩云比阮凌音小两岁,阮凌音同苏倩云是从小时候就认识的,对她的秉性也知道几分,不过在她心底,苏倩云就是个不懂事的妹妹,虽嘴上不饶人,可到底还是个心善的,当下也不和她多说,“走吧,逛了这么一大圈了,去我院子里坐坐吧。”
苏倩云定了定神色,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对余嘉那惊鸿一面。
她是苏家最小的嫡女,从小就备受家人的宠爱,苏家在北罔一带也是很有地位的,否则也不会同阮凌音交好。
不过她至今未嫁,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北罔的男子都粗枝大叶,生的剽悍,一直没有她钟意的,今日一瞧见余嘉,她心底欣欣然的就燃起了一团火苗。
这般好看的男子,若是吻她一下,想必也是极其享受的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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