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专注地望着电脑,对她的反应好像没有半点感觉。
检查完,她松口气,正要将衣物拉上,却听他沉声说:“不要动,还没完。”
可能只是过了十几分钟,车旋语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他终于端着器皿走开,将她扔在那。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处理完他的事情,才想起似的,“你可以起来了。”
她身体的不适这时也缓和了,探手够不着衣服,就坐起来。
起身,脸颊仍是滚烫而僵麻。
之前基本上都只是从她的胳膊采血,但这次……
“我可以上去了吗?”她声如蚊蚋,连看他都不敢看了。
他嗯了声,“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她一刻也不再逗留,立即走了。
回房后她的身体仍很不舒服,去了卫生间竟发现有血丝,呆了呆。
回头想想,竟不懂他一开始说的那句不会害她是什么意思了。
不会害她,但是要拿她做的实验变得复杂了?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回想她刚才的紧张,对比他的面无表情,她突然很懊恼,很难堪。
作为一个供研究的对象,她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一整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会不会看出了,她想。
……
清晨,车旋语在燥热中粗重地喘口气,睁开眼。
转过头,视野中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她心脏猛缩,倏地将伸出被子外面的腿缩回。
宗烨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最后看进她的眼里,低醇道:“昨晚我忘了跟你说。”
车旋语看他的衣服还是昨晚那身,眼中也有丝淡淡的疲惫,怀疑他是不是在实验室呆了一晚上,但那显然不是重点。
她呆呆地等着他的下文。
“因为需要……我弄破那里了。”他说。
血瞬间涌上她的脸,心说果然!
他似在观察她的表情,又说:“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给你修复。”
车旋语就像被平底锅拍了一脸,憋了半天,“不用了,有没有都没关系。”
他定定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破天荒嘴角翘了翘。
她晃了神,梦里的燥热感蓦然又涌上来。
心跳乱了分寸,突然对自已很生气。
这三年来芮芷瑶各种秀恩爱,还有“周期性抑郁”对车旋语来说其实是一本活的教科书。
芮芷瑶那么急切想治好她的sdia,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sdia的传染性让她无法跟宗烨正常生活,连亲吻都不可以,所以她久不久就歇斯底里。
而车旋语昨晚竟做梦了。
本来她这个人对什么都抱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态度,就算她有那种需要,她也不觉得怎样。
但是在梦里的对象是宗烨让她受不了。
她对他的感觉复杂得无法说清楚,但她很明确一点,她无法接受自已跟芮芷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