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来,费聪依着‘刷子陈’的规矩赔付十倍工钱,但要四管事挑不出毛病,可就得冲他陪礼道歉,承认是她娄家四管事低看了少年人。
这也能称作是不打不相识了,四管事自然挑不出费聪活计的毛病,心悦诚服的告了错,费聪也还了礼,称四管事性情直爽行事也大气,是个值得敬佩的长者。四管事也欢喜费聪这等不卑不亢的脾气,又随着接触越来越多,两人越来越觉性情相投,便成了忘年之交。那四管事还说,她甚至动了心思将独女许配给费聪,可惜费聪早已定了亲事。”
春归恍悟:“难怪你们两听闻费聪和刘家姑娘早有婚约竟一点不意外了。”
“我顺着四管事的话询问,费聪也不扭捏,说了生母过世之前与刘家姨娘的约定,自那时始他便把表妹看作了未来媳妇,且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了,也端的是两情相悦,连四管事都把刘家姑娘夸赞一番,说那姑娘甚是勤俭,日后是把持家的好手,一点也不介怀费聪拒绝了当她的女婿。”
“听二哥这番话,我对费聪的感观是越发好了,刘家家境困窘,自然不如娄家四管事宽裕,但费聪却宁肯固守约定,全然不为财帛利益所动……”话说到这里,春归忽然又想起费聪为了费惠已经下定决心和彭氏母女两个同归于尽,且听刘家姑娘的意思,她显然知道费聪的计划不说,且也被费聪拉下这趟浑水,这就等同费聪宁肯拉着未婚妻一同走向灭亡,这固然也是刘家姑娘心甘情愿,可讲句公道话,费聪的心目中,妹妹费惠和未婚妻的分量从来就不相同,这对于刘家姑娘似乎也颇不公道。
周王却没有发觉春归这一停顿背后的迟疑,重重哼出一声:“原本事情进展顺利,哪知道迳勿偏要节外生枝,他怕是也认同费聪的品性,觉得咱们有事相瞒有失厚道,在酒桌上,就承认了咱们是从彭氏口中打听得费聪与四管事相交匪浅,根本就不是通过葛公引荐,那费聪立时就翻脸不认人,却不冲着迳勿,一肚子火气全都发泄在我的头上来,把我好一番痛斥,端的是蛮不讲理!我又没有和彭氏串通谋害他家妹子,再者武家小娘子更加和费惠的死一点关系没有,只不过是咱们先是从彭氏口中打听得这条门路,费聪就冲动得把咱们连着武家小娘子一同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答应好的事也不愿再践诺了,岂不可笑?”
春归:……
着实忍不住提醒道:“二哥想要援手武家,哪里就只有促成武姑娘受娄氏雇佣非但忘了这仅仅只是咱们商量出来试探彭氏的说法,更忘了接触费聪的真正目的,多得迳勿一直清醒理智,才当时机合适时对费聪坦诚,二哥反倒埋怨上了。”
周王无比哀怨:“可为何我就偏该唱这黑脸?我怎么不能担当为费聪仗义的品性所打动,主动坦诚相交的角色?”
“因为刘家姑娘对二弟先有了不良感观,所以二弟不再适合继续与刘家姑娘接触。”兰庭理直气壮回应。
周王: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