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边的王兆却年少气盛,他怒气冲冲地站出来,道:“太子殿下怎能以几本账册,一个钱侍郎就定我叔父的罪责?!这岂不是无道之君么?!”
这不可谓不是诛心之语了。王铭忙不迭地将他拉住,使劲求饶:“太子殿下!臣弟年少,不知所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啊!”
司徒卿夜眯了眯眼睛,冷冷地道:“既然年少无知,看来这吏部侍郎的位置王兆是难当大任了!今日起,罢免王兆吏部侍郎之职!至于王彦,你认罪不认罪!”
王彦被司徒卿夜掷地有声的话一震,又听得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罢免了自己侄儿的官位,不禁冷汗涔涔。低声就要说话之时,却被王崇一语打断:“太子殿下!官员犯罪也应该转交刑部审查,王尚书就算有罪也应该移交刑部!”
王崇此言并非没有道理,确实按照正常程序确实应该移交刑部。更何况,他打的主意也甚好。自家长子王铭就是刑部尚书,自然会多多照顾王彦,甚至能改天换地,将他无罪释放!
可司徒卿夜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呢?他斜眼望了眼王崇,却冷声道:“刑部么?呵呵……莫非本宫就没有资格主审这案子不成?刑部尚书在堂,侍郎在堂,诸位大臣也在堂!王宰相,你好好看看,这审案还缺点什么?!”
王崇正搜肠刮肚想说出些不妥来,却又听见司徒卿夜道:“对了!还差点刑具!来人!将老虎凳、辣椒水、板子、长鞭等刑具都带上来!若王尚书不招,那只好用刑了!”
王彦看着那些闪着寒光、沾着血块的刑具,心头一阵猛跳!他从小娇生惯养,几乎都没擦破过一丝油皮,看到这恐怖的刑具怎可能不害怕呢?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毕竟他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保不住了!若能舍了自己这条命换取哥哥、侄儿以及王家满门安稳,何乐不为?
于是,他猛地站起身,道:“是!国库亏空是我一人所为!我偷偷挪用了国库几百万两银钱!这些银子都被我用去了花楼、赌场,再也拿不回来了!太子,你要杀要剐,都冲我一个人来就好!”
司徒卿夜微微一笑。这王彦居然还有几分血性!只不过啊,他的打的主意却注定落空了。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个将王家一网打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王尚书既然认罪,那便好!来人!将王彦拖下去,打入天牢!明日处斩!至于……王宰相么?呵呵……”对上司徒卿夜不怀好意的眼神,王崇心头突突乱跳。亲弟弟将要被砍头,这根本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明日就要行刑,他根本没时间营救!而如今司徒卿夜又犹如盯着猎物的饿狼,让他心中很没有底。失去了一个弟弟就已经是王家的损失了,二儿子又被罢了官。不知道自己和大儿子能不能撑起整个王家了。
正在他头脑中各种想法乱转之时,司徒卿夜又轻飘飘地甩下一张纸,道:“各位大臣,来,看看。这上面写的可是你们所感兴趣之事呢!呵呵……”
朱雍上前一步拿起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一眼看去便白了脸色。那上面赫然是王崇的笔记,写的却是他与某大臣之女相会一事。而其他的,则密密麻麻地写着大殿中其他人的一些不为人知“隐秘”。他正想藏起来,却突然旁边涌上来很多人。那些个大臣随意瞄了几眼,几乎个个都冷汗直流!
原来,王家人不知何时搜集了几乎所有大臣的秘密。也许,打算依此要挟他们!打击他们!他们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怀疑呢?!就连平日里与王家交好,站在他们一边的大臣们也变了脸色,带着不信任和愤恨的目光望着王崇和王铭。
王崇暗叫不好。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朱雍率先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王家曾为建造豪宅,私自圈地,拆除民宅!更屠了一个小村全数百姓!”
“殿下,微臣知道王家曾帮助王皇后打压后宫嫔妃,更迫害了好些个未出生的皇子公主!就连您母妃当年难产一事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是!微臣还知道王家为皇后娘娘嫁妆,曾假扮山贼,抢掠过往客商一月有余!”
“王家二公子曾强抢民女十余人,施暴后抛尸荒野!”
……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将整个王家推倒万劫不复的境地!
王崇和王铭面色惨白,除了跪倒在地之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办。如今连皇后娘娘也被脱下了水,先太子是早已被废。现在,王家还能如何?还能依靠谁呢?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大臣说出他们所做的渐渐恶事、坏事。却无从反驳。
“哼——王家真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将王崇、王铭压下去!抄家灭族!王氏十六岁以上男丁统统砍头,女子没入教坊!王姓从此改姓为狗!来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