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韩氏眉目含春,倒有几分姿色。汪邓氏相貌端庄,不假辞色。
“女人因为名节而对簿公堂,终是对名声有碍,而让你们立于这公堂之上的,”杨牧云一指高屯保。“就是这个人。”目光扫向妯娌俩:“你们一定很恨他吧?”
汪韩氏垂首不语。汪邓氏圆睁杏目,狠狠地盯着高屯保。
“这样的人按大明律是要处以极刑的。”杨牧云目光看向地上的那堆砖头石块:“你们可以用这些东西把他砸死。”
“什么?”妯娌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里可是应天府大堂,怎可在这公堂之上殴伤人命?”她们两人的目光看向坐在公堂之上的府尹戴大人。
戴春尧微微颔首,并未出言反对。
妯娌两人看看周围,迟迟不敢动手。
“这句话是本官说的,出了什么事本官兜着,你们怕什么?公堂之上这么多人都可以为你们作证。”杨牧云脸色一沉,嘲讽道:“怎么,不敢?还是不忍?难不成你们两人跟他都有私情?”
“大人,把他砸死这可是你说的。”汪邓氏看着杨牧云大声说道。
“当然,公堂之上这么多人,我不能否认。”杨牧云话音刚落,汪邓氏蹭蹭蹭几步上前,搬起一块最大的石头朝着高屯保狠狠地砸了下去。
“臭娘们,你真砸呀!”高屯保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开。“砰——”石头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白印。
“我砸你,我砸死你个王八蛋,叫你坏我名节......”汪邓氏一击不中,又搬起一块石头追上前狠狠地砸了下去。
“哎哟——”高屯保这次没能躲开,腿上挨了一下,连滚带爬的远远躲了开去。
“你不砸么?”杨牧云的眼光冷冷的扫向汪韩氏。
“我、我砸......”汪韩氏哆哆嗦嗦地捡起几个最小的石块,少气无力地朝高屯保扔了过去。
“啪嗒”小石块落在了地上,侥幸落在高屯保身上的,也跟挠痒痒似的。
汪邓氏想再搬一块石头去砸的时候,杨牧云拦住了她。
“大人?”汪邓氏惊讶不知他是何意。
“好了,砸过去不疼不痒的,跟做戏似的,”杨牧云“当啷”扔到地上两把匕首,“用这个,敢么?”眼光冷冷地看向她们妯娌俩。
汪邓氏一咬银牙,抓起一把匕首就朝着高屯保刺去,“哧——”匕首刺中了高屯保的衣服,撕拉一声从颈至臀,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高屯保一个趔趄,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样子狼狈不堪。他惊魂失色地看向汪韩氏:“玉娘,快救救我,她、她可是真动刀子啊!”说着惊慌失措地跑到汪韩氏身后。
“妹妹......”汪韩氏伸开双臂拦在了汪邓氏面前。
“你让开,我今天非捅了他不可。”汪邓氏咬牙切齿地举着匕首作势欲刺。
“妹妹,这里有应天府的青天大老爷治他的罪,你就饶了他吧!”汪韩氏苦苦哀求道。
“这王八蛋诬陷于我,坏我名节,我跟他不共戴天!”汪邓氏看着她身后的高屯保,目眦欲裂。
“汪二夫人,这可怨不得我呀,这都是玉娘想赶你走,好霸占汪家的财产才让我这么做的。”高屯保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将真相脱口而出。
“高屯保,你——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敢......”汪韩氏气急之下说不出话来。
“好了!”杨牧云上前夺过汪邓氏手中匕首,转过身对戴春尧说道:“戴大人,看来真相已经大白了。”
“精彩,真是精彩!”戴春尧从公案后的座椅上长身而起,缓步来到杨牧云跟前,捻须微笑道:“杨百户断案真是让本府大开眼界,沈大人身边真是有人才呀!”
“戴大人过奖了!”
“你都记下来了?”戴春尧对着旁边作案情记录的书办说道。
“是——”书办起身恭恭敬敬地将案录文书呈至戴春尧面前。
戴春尧乜了一眼跪在地上体若筛糠的汪韩氏和高屯保:“你们是现在签字画押,还是等用刑之后?”
“大人饶命——”两人嚎啕一声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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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尧亲自将杨牧云送出应天府衙的大门。
“戴大人请留步。”
“杨百户,这个案子本府如果还有不明之处的话,还得请你屈尊前来呀!”
“戴大人客气了,您一句话,下官随叫随到。”
......
“夫君——,你怎么样了,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看他出来紫苏忙迎上去问道。
“夫人,我......”杨牧云感到一阵头晕,身子一晃,差点儿没能站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一下你们的大人。”紫苏冲段小旗等人喊道。
......
里仁街,杨家小院。
杨牧云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紫苏仔细地为他擦洗着伤口。
“伤口又崩裂了,你看你,就不想让自己的伤好起来么?”紫苏嗔道。
“我就是忍不住,看到案情已经明朗了,疑犯就在你身边,怎能无动于衷呢?”
“你呀!就是天生劳碌的命,明明该应天府操心的事,你一个锦衣卫管那么多干什么?”
“夫人说得对,我一定听你的话,再不多管闲事了。”
“你从今天起,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沈大人不召唤你,你就好好养伤。”
“知道了,夫人大人......”杨牧云故意拖长了声调。
......
第二天一觉醒来,杨牧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