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
武邑闲的头颅大睁着双眼,倏然从颈上掉下来,随后猩红的血水喷涌而出,白寂几步闪开身去,并随手一抓,擭取了一滴精血以作任务交待。
而那条白色大蟒没了主人的操控,立刻变回了原貌,一颗白净无瑕的圆珠,白寂俯身将其拾起,接着手腕一翻,一道烈火符箓噌然而出,旋即爆开一团炽热的火焰,落在尸首上,片刻后就只剩下一堆尘埃了。
对付这厮,总的来说没有花多少精力和时间,眼下来看,计划一切紧张的尚好,白寂披起风兜,走出了这间阁楼,继续开始猎杀下一个魔头。
第二个魔头名为斜月童子,所藏身的阁楼乃是地周楼,距离眼下不是很远,白寂御风片刻便能望见阁楼的飞檐,照例是上前叩门造访。
阁楼前仍是静悄悄的,白寂连敲了数遍,里面方才传来一句悠悠的话语:“何人?”
“遁龙山脉银花姥姥,有一些关于封印的事情,想找道友讨论一番,不知可否开门一见?”白寂将声音拿捏的极好,只传进楼内却不向四周扩散。
里面立刻有了回应:“什么?你所言当真?”
白寂阴沉一笑,故作腔调的道:”真不真在下不敢保证,可想不想听就由阁下了”。
这欲擒故纵的手法一下子就吊足了斜月童子的胃口,未及回应,大门就抢在前头分开来,对方迫切的心情也不辩自明。
白寂隐藏在风兜下面的面孔微微一笑,随即袍袖一挥踏了进去,入得阁楼的一刹那,阁楼木门立时阖上,看来魔头比他还小心。
脚步声响起,斜月童子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刚想开口说话,陡然一股杀气弥漫而出,将他腹中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咙处。
白寂冷笑着抬起了头,露出了真面目,斜月童子虽然急功好利,但敌友之别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况且银花姥姥他曾谋面过,与眼下这人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你不是银花姥姥,来洒家这里有何企图?”斜月童子往后倒退三步,并厉声喝问道。
白寂冷哼一声,徐徐道:“我的确不是银花姥姥,至于来此处的目的,就无可奉告,因为即使告诉了,你也没命传出去”。
话音一落,就见其双目寒光绽绽,手背一团黑气滚滚而出,尚未完全吐出便已化作恶兽之形,爪牙宛然,紧接着咆哮而下。
斜月童子面色一惊,也顾不上继续追问了,蓦然一声暴喝,但见一道玉色的飞轮从他的口中激鸣而出,并一眨眼化为面盆大小。
飞轮迎风怒舞动,不时闪过一两道刺目的银光,随着他一声敕令,立时呼啸这俯冲过来,所带起的气劲甚是凛冽。
白寂见势,立马抛出法器铁尺,再度一心两用,黑气形成的鱼形凶兽碾压过去,法器铁尺则作为防身利器,专克飞掠过来的飞鸾。
飞轮越转越快,渐渐几乎看不见踪迹,只见个楼内几道劲气破,飞轮赫然如穿云而出的飞燕,当头向着白寂袭至。
然而白寂并未惊慌,眼见飞轮浩然而至,他只是举起手中的铁尺,当空倏然滑动,须臾数道刺耳的响声骤起,铁尺与飞轮咬在一起,爆开一蓬金星银花。
没有占到便宜的楼走廊的扶杆上,嗤然数声,碗口粗的护栏立时化为齑粉,带着阁楼也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白寂双目一凛,不能让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楼塌了,必然会惊动周遭的魔头,心中念头忽动,随即袍袖一挥,一道隐匿的阵法禁制便布在了周围。
阵法只能撑个一时半会,接下来便要全力诛魔了,但见他衣衫无风自动,身形已然掠身过去,铁尺隔空便已抛出,径直拉出一道蓝色的弧光,目标直指魔头的眉心。
斜月童子见对手气势尽发,想必是志在必得,他自然不甘引颈受戮,单手一掐法诀,袖中立刻飞出三道符箓,迎风即化为一蓬蓝光,并瞬时隐入飞轮之中。
接着就只见飞轮上的蓝光一下尽化靛蓝,并且诡异的是,楼内的温度随着飞轮像是陡然下降了数度的样子,又过了片刻,咫尺之地竟有飞雪飘落。
白寂打了个冷战,明白是对面魔头捣的鬼,当下再不迟疑,猛地一催炫珑腕,黑气巨兽再度呼吼起来,并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冲过去。
空中化为苍蓝色的飞轮搅动起一团气旋,带起阵阵飞雪,呼啸着碾压过来,但见一黑一白两道气流交击,空气像是停滞了一下,皆是凛冽数倍的劲气便迎面而来。
斜月童子神色微惊,他的怒风轮对敌向来都是无往不利,没想到今天竟碰上了个硬骨头,不仅于此,眼下的形势还处于下风。
白寂这里,见到炫珑腕与其相接的场景后,面色无比的镇静,他知道面对的魔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角色,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
炫珑腕所化黑气稍有些消散,但随着白寂又一结印掐诀,手上黑气立马源源不断,巨兽陡然止住溃势,接着气势往上一涨,咆哮着凌空翻腾起来。
斜月童子不敢怠慢,双手如车轮倏然而动,蓝色的飞轮从他的背后呼啸而起,纷纷扬扬落下无数的雪花冰屑,犹如雪原上羊角风一样,肆虐迎上。
下一刻,劲气寒风弥漫,阁楼之内簌簌响起破裂声,无数道或大或小的创痕在建筑表面生出,并不断蔓延开来。
白寂抖开身上的风兜,丝毫不惧席卷而来的劲气,身形如利箭掠出,手里的铁尺蓝光闪耀,彷如一把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