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未歇,一道身影紧跟着冲天而起,正是被“困住”的白寂,与此同时他的袖口挥动不停,数团斗大的火球分迭而出,一沾上藤蔓,立即肆意燃烧起来。
他修道至今,在阵法上所花的工夫,绝对是常人数倍以上,即使称不上阵法高人,基本的造诣也低不到哪去!区区一道灵木阵法,不过是黄阶中等的阵术,还奈何不了他。
五行相生相克,仍凭阵法再过玄奇,也逃不过这个道理。眼下乃是灵木大阵,木生火,白寂便用火来克制。下山之时,他储备了大量的五行符箓,尽可放心大手大脚的用。
这一片荒山密林,久未被人履足,地上堆积无数的枯枝败叶,符火落地,火势更加高涨。猖獗的藤蔓四处扭动,要么被火舌吞没,要么仓皇败退。
白寂乘胜追击,手上法诀连番掐动,数丈高的火焰连成一片火幕,齐头并进。
躲在藤蔓之后的耶律彪脸色大骇,眼见自己精心布置的“树罗”,几下子就被烧的七零八落,心中又惊又怒。
被烈火灼伤的藤蔓纷纷萎靡倒地,眉须欲焦,耶律彪不得不快速做出决断。若是这个时候抽身退走,那么生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可耶律彪压根就没有想过罢手,天生蛊难遇难求,他怎会让机会在眼底下溜走。而且当初将那只冰蚕从高山之巅驱逐至此地,费了好大一番工夫,却不料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光是想想,心中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火幕近在咫尺,耶律彪一咬牙,掣出背后的长枪,单手一掐诀,长枪如出海游龙,“嗖”的一下穿过火幕,激射而去。
白寂此时正试图逼出幕后的歹人,陡然间火幕撑开一道口子,犀利的一道寒光破空飞出,气势汹汹就向着这里杀来。
寒光乃是一把长枪,而且十分的熟悉,白寂嘴角滑过一丝冷冷的笑意,双手合十,猛地又一下撑开,早就准备好的千叠环快速迎上。
长枪幻化出点点寒星,将周围的火幕震得一阵恍惚,声势也颇为壮观。不过千叠环对付一件法器还是绰绰有余的,铿然几声金铁交击,长枪像是闯入乱军中的小卒,招架不了几下,便被金环击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枪快要落地的时候,倏地一道身影从后方掠出,捉住枪尾,紧跟着弹身而起,挽出一个枪花,杀向白寂。
长枪一下子就迫至面前,凭空一声炸响,但见急速的枪身上蓦然冒出一团虚影,作饿虎扑食模样,撩向白寂的胸口。
白寂刚看清耶律彪的模样,就遭遇如此凌厉一击,可想而知心中的怒火,眼中杀机涌现。
哗啦啦的鼓噪声,散在周遭的千叠环全部聚集过来,堆成一张细密的金。耳听一声清鸣的交击声,长枪幻化出的饿虎虚影撞了上来,金岿然不动,饿虎抖了一抖溃散于无形。
白寂落在一棵烧焦的枯树上,不作只言片语,眼中充斥的是浓浓杀机,见财起意者留不得。
枯枝不动,白寂的身形却是高高跃起,袖口一扬,三道烈火符急速捏出,迎风立时炸开,连成一团方桌大小的火云,向着耶律彪兜头罩去。
耶律彪微微抬头,顿觉面容如炙,长枪倒舞,灵力倾泻而出,强身之上再次爆发出一道黄光,饿虎咆哮而出,迎向火云。
砰然一声兽吼,枪芒上虚影嚯的迸裂开来,火云被其一搅,也立时四分五裂,化成点点流焰溅开。
白寂不给丝毫喘息的工夫,手指急速掐诀,金环当空如雨落下。
耶律彪终于露出了慌乱之色,头顶的火息还未散尽,蓄势而来的金环就如同冰雹一般,兜头疯狂砸来,仓促之下,他只能挥起长枪,凭借一番蛮力招架。
“轰!”
地面溅起一道烟尘,耶律彪还没有顶几下子,就被势大力沉的千叠环砸落,左肩被一道金环擦中,顿时血流如注。
白寂居高临下,眼中不带丝毫怜悯之色,俯视着地上的耶律彪。此时他的样子可谓狼狈至极,衣衫上多有焦痕破洞,小腿全部陷进泥土之中,嘴角还带着血迹。
千叠环如百鸟还巢,纷纷聚拢到白寂的掌上,时沉时浮间闪耀着金光。败局已定的耶律彪低着头,几乎不敢仰视朝阳下的那道身影。
“该是了解的时候了”,白寂嘴中喃喃一语,金环挥手而出,拖曳出道道金光,就要向地上的耶律彪砸去。
生死临头一刻,耶律彪原本绝望的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疯狂之色,紧接着手腕一翻,就要拔开一只小瓶的瓶塞。
白寂眼眸一动,隐隐感到不对,当即毫不迟疑,甩出一道流光,比那千叠环还要快速,直戳耶律彪的心窝。
瓶塞刚刚拔出,耶律彪还未来得及倒入口中,胸口就蓦然一震,低眉一看,茶碗大小的一道血洞赫然生出,下一刻他已经没了意识。
紧随流光之后的白寂,身形快的如一道疾风,扬袖收拢金环,另一手则闪电般捉住小瓶,两道动作一气呵成,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身形重新落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白寂一伸手,杀人的流光滴溜溜的落定,正是那把虚镡剑,剑身依旧犀利,甚至不带半点血迹。
正当白寂准备打量手中小瓶时,耶律彪身死之处,一滴绿色的液滴缓缓沁入泥土中,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泥土如浪翻卷,原本枯死的树木霎时重染生机,哗啦啦的成长起来,片刻之后,这一块土地已找不到烈火肆虐的痕迹。
白寂让开一根伸过来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