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很不好的回忆,没有人愿意回想起的。
常安见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便拉着厉海芬离开。
但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他们是离开了,但是围观的人却是有增无减,厉海芬见此状况,心里有点难受,比这寒冬还要冷。
厉海芬和常安离开之后没多久,秦晓煜却是随着大流去凑了一回热闹,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却是发生了。
当他看到法医捡起那条生了锈的手链放进透明胶袋的时候,他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傻了眼。
虽然那条手链已经生锈了,但那星星的图案还是那么的熟悉,还有那具腐朽的尸体……
秦晓煜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但人太多,退无可退。
胃已经开始翻腾着,涌动着,秦晓煜胡乱地推开挡住了他退路的那些人,然后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般紧紧地抱住了一颗大树,哇的一声,吐的七荤八素的。
恍恍惚惚,他好像看到那个穿着漂亮的白色百褶裙的女孩正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那女孩身旁还有一个年轻的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的男孩专注女孩身上的深情,满目的爱慕。
在那个恋爱大过天的年纪,在那个无知无畏的年纪。
他们正躲在昏暗处享受着恋爱的甜蜜。
恋爱过于甜蜜了,让他们忽视了潜在的危险。
当他被那明晃晃的匕首威胁着的时候,当他面对着三个彪形大汉的围攻的时候,他被吓破了胆子,满心满眼就只剩下自己了。
夹着尾巴逃跑的也只有自己。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世界就只剩下自己。
秦晓煜无数次告诉自己,她只是在生他的气,所以离开他了,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所有认识她的或者她认识的人。
他也曾想过最坏的结果,但那并不包括她会丢掉性命。
无数的猜想,都只是猜想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求证的。
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所害怕的,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可能正明晃晃地打了他的脸,一道道的都是带血的印子。
喜庆里已经有人在说起公园里的那件事了,说的是绘声绘色,有板有眼的。
常欢喜一想到自己经过无数次的地方竟发生过凶案,实在是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悲剧。
她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知道那些看客和八卦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态,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常欢喜苦笑,她这小小的甜品店什么时候成了喜庆里的街坊传播八卦消息的地方了。
虽然这收入会因此而涨那么一点点,可她实在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比起这些事情,她更希望听到些让人开心的消息。
常欢喜坐在收银台那,没忍住,发了条信息给许新远,“听说公园那发现了一具女尸。”
“我知道。”许新远回了条信息,还是他提供的线索。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加速这事情发酵的小插曲。
“哦,我不想听她们说这些的。”常欢喜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道。
平白让人心情不好。
是她太感性还是她心情本就不好?
“那就别听了,专心写,或者是玩游戏。”许新远回了条信息,这也是他转移注意力的惯用方法。
常欢喜看了看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某人,还好话题已经转移到家里长短了,但也变成了吐槽儿媳妇的声讨大会了。
唉,这话题她也不爱听,虽然她还没这一层身份,可总感觉心有戚戚。
一想到自己将来也可能会被人在背后里这样子说她,常欢喜对结婚的期待值就直线下降。
许妈妈她人,常欢喜立马打住了心里的念头,什么都不要去想。
可算是好不容易将这一票人都给送走了,常欢喜觉得自己都有点头昏脑胀了,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也能说那么长的时间。
她是服了,也是醉了,这一下午的时间除了当个不大情愿的听众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幸好快到旁晚时分,她们该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该去买菜的也去买菜了。
许新远等那些人散去之后才过来找常欢喜。
“你不舒服吗?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很累很累。”许新远看到常欢喜那疲惫的样子,脸有忧色。
“没有啊,只是,我最怕有人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了,这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常欢喜苦笑。
这算不算是她选择做个乖宝宝的缘故之一呢?
她妈妈确实是挺能念叨的。
常欢喜苦中作乐地自嘲了一番。
“这街坊生意就是这样子的。”许新远深有同感。
有时候有些八卦消息不到他不想听,总有些人以此为傲,丝毫不觉得说别人的隐私是件多么不好的事情。
“如果可以给我选,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开店。”常欢喜苦笑,也暗自给自己定下下一个目标,搬离喜庆里。
不过这店也只是先练练手,待她有条件之后再考虑搬离这里吧。
只是这小店,想要筹够开新店的资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常欢喜的心更加惆怅了。
“……”许新远沉默了,他的目标没那么遥远,但还是遥不可及。
“我姐买房子了。”许新远忽然间说道。
“哦,那挺好的啊。”常欢喜一时半会没能体会到许新远话里的意思。
“今天的糖水都卖完了吗?”许新远又问。
“差不多了,剩下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