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正在府门口等着,身停着一辆马车,宁宁就站在马车旁,身边还有一位异族少女。
远远见到江连城,宁宁就扑将过去,一把抱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江连城一边耐心的哄着,一边冲东方玉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东方玉看着他,一愣,再看看一旁的秋荻,心中略过一丝怀疑。
终于安抚好了宁宁,江连城才抽得身来跟东方玉和花盈道谢。
“玉儿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表哥江......”宁宁收了眼泪,兴高采烈的要向东方玉介绍。
秋荻抢着说:“江阿当,他就是阿当,你们应该见过。”暗地里捏了捏宁宁的手。
宁宁立刻会意,忙改口,“这是我表哥阿当。”
东方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中欢喜,并没有多想,只是拿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他,心思也早在九霄云外。
江连城却深深望了一眼秋荻,她,还是知道了,也是,冰雪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是花盈姑娘,是她家公子救了我。”宁宁说。
花盈脸色有些发白,微蹙着眉,似乎有点虚弱却强撑着,冲江连城轻轻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知道贵家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在下必定当面谢过。”江连城真诚的说。
花盈正要开口,马车的帘子掀开一条缝,一个温润的男声传了出来,“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客气,宁宁姑娘平安便好。”
秋荻听着那很熟悉的声音,心口一跳,待要看清那人容貌,车帘子又严严实实盖起来了。
“公子救命之恩,我们自然该铭记在心,不知道公子可否告知姓名?”秋荻不死心。
东方玉悄悄儿的把秋荻拉了过来,“秋姑娘,你就不要为难公子了,宁宁是公子从花间楼赎回来的,他们孤男寡女共处过一室,公子说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传出去终究怕会累及宁宁姑娘名节,还是不见不认的好。”
秋荻不禁对马车里那人的温柔体贴生出许多好感来。
江连城在一旁听见也觉得有理,于是冲那马车深深一鞠躬以表谢意。
“花盈,我们走吧。”马车里又传出声音“各位,在下告辞。”
秋荻却死死盯着那马车,花盈轻轻掀动帘子,秋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即使是那么惊鸿一瞥,她都认出来是他。
“猪头!”秋荻再也控制不住,嘴唇抖动着,几不可闻的喊出这两个字,眼泪在框里打转。
江连城听到她模糊的呼喊,顿时脸色发白,盯着秋荻的目光再也移不开。
马车里却没有半点响动。
秋荻一个箭步过去掀开车帘,只见那异族女子花盈正半倚在她朝思暮想的人身上,而慕容白正细心的给她盖上披风。
慕容白看了秋荻一眼,心中有微微的涟漪荡漾过,“姑娘?你......我们,认识吗?”头脑中顿时一片混乱,眼神也渐渐迷蒙。
花盈蓝色的眼睛冷冷的扫过,一只手上捏着金针,攀上慕容白的脑后,悄悄刺了下去。
慕容白神色立刻恢复清明,淡淡的打量秋荻,“姑娘,请回吧,在下已经说了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在客套。”陌生的神色根本不像假装。
秋荻眼神黯淡下来,一片片的死灰弥漫,“是,但是如此大恩,还是要多谢公子仗义相助。”
慕容白微笑的点点头,神色温柔平静,客气又疏离。
“我们走吧。”花盈虚弱的说,“我......好难受。”
慕容白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轻声道:“坚持一下,很快就回家了。”
秋荻愣愣的看着他们,颓然放下车帘子,默默退到一旁让开了路。
车夫甩了一声响鞭,马车绝尘而去。
他不认识她,他身边有了别的女子,他终究是喜欢别人了。
秋荻呆呆的看着马车渐渐消失的背影,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秋荻,怎么了?”江连城心中疑惑,难道马车里的人不是慕容白?
“没什么,只是太好奇谁救了宁宁,失心疯跑。”秋荻没心没肺一笑,心中却是一涩。
“结果?”
“一般,没你帅。”秋荻“哧哧”笑着低头,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扯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快回去吧,疫情不等人。”
那边宁宁拉着东方玉依依不舍,“玉儿姐姐,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幽州玩吧。”
秋荻待要制止她,已经来不及了,和江连城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都捏了一把汗,只盼着东方玉能拒绝。
东方玉的眼神几乎就没有离开江连城,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啊。”
蓟城城主的女儿和中越王世子,两个敌对的身份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信接下来的故事会很有节奏。
秋荻觉得还可以挣扎一下,“玉儿,现在幽州城正瘟疫肆虐,别云师父让我去出诊,你也知道我不过学了几天皮毛而已,你千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别说东方城主怪罪我,就是我师父也不会放过我的。”
“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呢。”东方玉一脸自信。
江连城道:“东方小姐身份贵重,如今中越和大燕正在交战,幽州城驻守了大批中越王的士兵,万一小姐暴露身份被人拿了做人质来攻打蓟城,那可就麻烦了。你我虽然各为其主,但是战场之外,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朋友。”他不是没想过这么做,只是不屑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东方玉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点点头,“希望哪一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