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用不着别人插手。”何长安侧过头来,目光清冷。他心里感念齐文鸢的一番好意,但*裸的事实是,齐文鸢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谈何能帮上忙。
他故意将语气说的轻蔑,言下之意,是让齐文鸢迅速离开,省得惹上麻烦。
齐文鸢含着笑,眉眼弯弯,别有几分的动人。她得意洋洋的直视着前方,口中大喊,“在下喝了兄台的酒,便当兄台是兄弟。同甘共苦,理所应当。”
言罢,爽朗的仰天长笑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她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不过是披着淑女外壳的女汉子。
躲在树后的小满,又是惊慌,又是焦急,大张着一张嘴,半天没合上。
她家秀是肿么了,莫非是被鬼神附体了?这般想着,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悄悄的张望着。
何长安亦是一阵无语,面上拉下黑线,看向齐文鸢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幽怨。说好的倾国倾城呢,如此作风,简直豪放派。
其实,直到事情过去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小满突然满脸担忧的提起来,询问那天她大笑的原因。齐文鸢一本正经思量了一番,才勉强得出结论。她把那天的反常行为,归结于条件反射。
仿佛电视剧里,占优势的一方,在决战之前,都会这般英姿飒爽的笑上一会。
一来是为凸显自己功力。二来是为恐吓对方。比如当年,张翼德吼上三吼,就把曹军吓得四处奔走。
当她说出答案的时候,小满足足愣了几秒钟。然后,眼睛中的担忧更深,一副怕她嫁不出去的模样,从喉腔中挤出一句话。秀。您可是大家闺秀。
“你这小子倒倔强的很,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兄弟们。大伙一起上。”
当头的那人,不屑的笑了两声,脸上浮现出某种意味深长。
他本不愿与齐文鸢为难,但眼下齐文鸢自己逞强。偏偏要强出头。那他就不客气了,毕竟。封住一个人口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永远说不了话。
何长安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一个箭步,闪身挡在齐文鸢身前。
瞬时。刀光剑影,纷纷杂杂。月光里,更显凌厉。
小满怵的紧。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双手合十。不安的祈祷着。
求求大树保佑秀平安,婢子愿意折寿十年。
话传进齐文鸢耳中的时候,心头飘荡来一抹感动。有人愿意用生命换来她的生命,当真是难得。
她微微笑着,左跨一步,紧紧贴着何长安,然后狡黠一笑,兄台,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话毕,她长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灵力,聚集于指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释放出来。
亮光一闪,像是从天划过的烟花。
几个大汉,哪里见过这般的场面,当即混乱一片,连队形也忘记了排列。顿时,一片散沙。个个提着手中的长刀,神情凛然。
青灰色的屋瓦之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清辉。
安静的夜里,凤翔城中的百姓,到此时此刻,早已进入梦乡。而落花胡同里,却是一片刀光剑影。
这世上,无处不在,生,死,争,斗。看见的,看不见的。生命倏然来临,却又悄然逝去。
齐文鸢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头顶上,云雾缭绕,似烟似雾。
巨大的阻力,挡在那一群人之前,形同屏障,无人可以跨越。
何长安微怔,握着剑柄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眼前的景象,他只听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
她的身上,到底有怎样的秘密。疑惑的眼神,在齐文鸢上不受控制的停留着。
但看来瞧去,她亦不过是昔日手无寸铁的女子,粗心大意的女子。
“兄台,快去点他们的穴道。”齐文鸢抽的空来,奋力疾呼。灵力终究只能是灵力,维持不得几分钟。
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何长安的脸颊微红,心中愧疚起来。被一个女子公然救助,他从小到大,只此一次。
顺着灵力喷涌的方向,何长安只觉脚步轻快,似被风推着一般。
他点穴的手法,准确而又迅即。既不会伤了人命,也能让被点之人,一时片刻活动不得。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个个应声而倒。目光恐惧而狰狞,死死的盯着齐文鸢,以为自己是遇上了天神。
“可以住手了。”何长安向齐文鸢比划着,大声的呼喊起来。
闻话,她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将手放下来,整个人累的瘫倒在地上。
使用灵力,最大的限制,就是体力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灵力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小满趔趔趄趄的跑过来,蹲下身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满脸的担心。
记得上次,秀使用完灵力之后,就晕厥了过去。所以,此刻,她十分担心会旧事重演。
“小满,我没事,喘口气就好。”齐文鸢勉强挤出一个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掌心。
眼见一场恶斗,化于无形。何长安心情复杂,波澜不惊的面上,终是有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灵力这种东西,他听闻过。说是江湖上某种宗派的独家秘笈。于无形之中,取人性命。传闻中的,玄之又玄。
放缓了脚步,何长安的看向齐文鸢的目光里,满是疑惑,以及不可思议。
莫非,眼前瘦小的少女。便是那个宗派的传人。
察觉到何长安的好奇。齐文鸢抿嘴一笑,努力努嘴,并没吱声。
她是头一次看见眼前这块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