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祭司!”守卫祈天宫的巫祝远远地就看到了商朴,忙嘱咐人进去报告商靳。更多精彩问
带着一丝迟疑,商朴还是抱着淑旻向着祈天宫走去,当进还是不进?不如先看商靳的态度再作思考。
明露跟在后面,隔了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尽量不去引起过路之人的注意。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淑旻身上,细细的眉毛因为担心,紧紧地攥在一起,旁人见了,都十分怜惜这个忧愁的小姑娘。
明露不明白,之前在祭坛上找到淑旻,她情绪不佳,因此灵力有些涣散,过后也应当渐渐好起来。谁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竟然昏睡不醒。
这一下,她和商朴都没了办法。本以为南歌会现身,但这一次却迟迟不见踪影。
商朴无奈,只得带着淑旻回到祈天宫,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帮助。但商靳究竟是否愿意施救,两人都不确定。
“南哥哥,你究竟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旻姐姐她……我好担心她……”明露难过地低下头,轻轻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埋怨。
“……进了祈天宫,她就不会有事……”若有若无的声音,忽然飘到耳边。
明露立刻回过头,却见内城的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定是因为心中这样希望,才会听错,便自嘲地笑了笑。
厚重的深青色帘子一挑,出来的却不是商靳,而是商柘。
他穿着族人的灰衣。急匆匆地走下台阶。也来不及多询问什么。“哥哥,大祭司嘱咐你带着旻嫂子去九蓍宫,他一会儿就会过来。”
“……为何?”对于这样的吩咐,商朴着实吃惊。
他私自离京,贸然闯入玄铁林,商靳非但不予责怪,反而连淑旻的身份也一发予以承认——这之间的原因,实在令人费解。
见他犹豫不动。商柘催促道:“哥哥,先进去再说吧。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旻嫂子这个样子,看着也让人忧心。”
商朴这才不说什么,回头正想问明露是否一道,却见她正看着远处出神。顺着目光看去,白影一晃,立刻消失在重重叠叠的高墙后。
“我去看看。”明露扔下一句话,转身没了踪影。
微波荡漾的镜天湖边,半湖的莲花开得正盛。翠叶红花。像是要在池上燃起来,灼得人眼睛都要生痛。
一袭白衣。静悄悄立在低洼处,任由湖水随风颠簸,溅湿了下摆。
“南哥哥,你一直跟着我们……?”明露停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可是没有得到回答,南歌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你为什么那样子?旻姐姐她,她那个样子,我不相信你放得下心!”小小的拳头攥着,愤愤不平。
“我说过了,她进了祈天宫,便不会再有事。胎儿与母体争夺灵力,再加上她之前灵力有些损伤,所以才会倦怠嗜睡。”
明露眨了眨眼,语气有些软了下去:“但你也得告诉我们啊,若是一直拖下去,旻姐姐不是很危险吗?”
“我已将此事告知商靳,你们即便不回京,过不了日,也会被商靳派人寻回祈天宫去。”所有的话,在南歌说来都是平淡的。
一切,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冷静,冷静到无情,冷静到残酷。
明露咬了咬唇,小声恨道:“灵族果然都是寡情。”
但随即,她又垂下头,难过道:“她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旻姐姐说,她会慢慢变得向常人一样,生老病死,在所难免。”
“……生死见得多了,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好一个不过如此!”明露气得反而笑起来。
周围只剩下一道若隐若现的珠光,慢慢淡了下去,消失了。
南歌这才回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湖边,极轻地叹了口气。
…………
与商柘的话略有出入,商靳其实早已等在九蓍宫中,见商朴到了,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示意他先坐下。
他不开口,商朴自然更不会说话,便垂首等着他的责怪。
过了有一会儿,商靳才冷哼一声,道:“还知道回来?”声音虽然威严,但听得出不是刻意责怪的意思。
知道商朴不会回答,他便继续说了下去,“若不是南歌前来拜访,我们还不知道你竟是这么胡闹!不仅一声不说就去了玄铁林,而且自作主张闯进去——当真不要命了?!”
“抱歉,大祭司……”见商靳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商朴又不敢再说下去。
商靳自然是生气的,不过气的并不是商朴的自作主张——他这样胆大妄为,作为父亲自己不可能不担心,可自己的孩子却看不出来。道歉?!他要的根本不是这种东西。
“算了。”商靳无奈,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淑旻在这里,很快就会好起来,不用担心她了。”
“那……”
“你留下看护,我过些时候再来看看情况。”
…………
蓝幽幽的烛光下,一幅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正静静摊开在桌子上,上面的笔画泛着亮亮的光彩,想是墨迹还没有干透。
“大祭司……”帘外,传来一个女子温和的声音。
商靳苦笑了一下,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答道:“旻姑娘,进来吧。”
帘子一晃,淑旻盈盈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没在照顾那丫头?”想起那个女孩,商靳又蹙了蹙眉。她带着这么盛的灵力,商靳可以预感,这个女孩,将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