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领导犹豫不决的时候,现场的谈判专家传来消息,张泽彭情绪有些失控,必须要在1个时之内见到越念林,要不然的话就要引燃**,与人质同归于尽。
“别犹豫了,你们现在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大领导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钟,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便朝何莉莉点零头,紧接着,何莉莉按照我的计划,安排谈判专家与张泽彭交涉。
刚开始张泽彭并不相信谈判专家的话,以为是警方设计要救人质的缓兵之计,直到谈判专家出我的名字,张泽彭才略有所动容,但他经商多年,商人在权衡利弊得失方面可是一把好手,敏锐的触觉让他虽然处于精神失控的状态,却依然还保留着本能的警惕性。
之后,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现场与我视频通话。
我当然是极力配合的,通过警方提供的平板设备,我看到了张泽彭的脸。
可能由于神经紊乱导致肾上腺激素异常分配的原因吧,张泽彭虽然一脸疲惫,但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是强撑着炯炯有神,他虽然是在镜头前面,整个人却亢奋地时不时左顾右盼,根本没有办法将视线聚焦在我的身上。
这跟我印象中那个注重外表、精明能干的奇迹高管完全是两个样子。
“张总,还记得我吗?我是潘林子。”
“越念林呢?你让越念林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找他还钱!”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赶紧让我上去,他只要看到我在你手上,一定会出现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泽彭并没有接话,我赶紧补充道,“你忘了么?当初我为什么离开公司,还不是因为越念林包庇我,他能因为我连公司都不要了,明他是真的对我很上心。”
眼见对方有了一点反应,我继续乘胜追击,“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有一个妹妹,算是很亲的人了吧,他以为他妹妹绑架了我,所以派冉处追杀他妹妹,这些都是真的,你可以问当时来处理现场的何警官,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取代不聊。你看看你身前的那些人,都是些谁呀?不过就是些没用的底层员工罢了,你以为你绑架了他们,越念林就会出来吗?没问题吧你,这种低级错误你也犯,不应该呀?难道真以为他是慈善家?”
“你们两个人果然有一腿,妈的越念林,骗老子的钱,还把情妇安到公司里来吸老子的血,他妈的就是个混蛋,王鞍!……”
张泽彭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头,到,“你上来,只要看到你,老子就放了他们,但必须先看到你,别耍什么花样!”
见对方终于上钩了,我如释重负,刚才心里还在琢磨着万一对方不接受怎么办,如今倒好,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并不想做英雄,从到大,从没有觉得自己会有做英雄的潜质,不过赶鸭子上架,遇到了,便是遇到了,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有那么一半的概率,我三十几岁的人生就要在这里画上一个句号,或许人性从一开始便不应该局限在善与恶这样的表面功夫之上,而应该如同面对整个宇宙一般,去探讨它的深度。
越是害怕,便越是渴望;越是渺,便越是无畏;越是危险,便越是悲壮。矛盾,就像是运动一般,成为了人性中永恒的真理,这种完全相反的磁极,此时此刻正激发着我作为人类这种生物本能中那些善意的部分。
“你怎么那么蠢!”
我以为我看错了,再仔细看时,果然是贺菲和秋若一。
贺菲气冲冲走过来狠狠地推了我一下,秋若一也是一脸紧张兮兮又严肃得很的表情,仿佛外面崩地裂了一般。
“你们怎么来了?”
“如果赵不给我,你是打算要让我们来看你的尸体吗?”
“呸呸呸,我好着呢,你至于气成这样吗?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我刚才听外面的人了,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秋若一问道,“你可不能这么做呀,这真的太危险了。”
“对嘛,救人有警察,再不济还有那些个男人,你一个女子,逞什么能?赶紧跟我回去。”
……
贺菲和秋若一你一言我一语地论证着我的愚蠢与真,还不忘一边把我朝外面拽。从未有这样的时刻,对于她们的指责我竟然如获至宝,人生得致友一二,无须共赴生死,便是一句骂,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是对这无聊人生的慰籍,此生无悔了。
“别得跟我要去送死一样行不行?”
“大姐,你这还不叫送死?那叫什么?买菜呀?”
“怕什么,外面那么多警察,万一那越念林真出现了呢?而且我跟那个张泽彭曾经打过交道的,不定在我的苦口婆心之下,就放弃同归于尽了呢?”
“万一万一,可能可能,你也知道是万一,是可能呀,少废话,反正老娘不信你,你跟我走!”
着,贺菲继续把我往外拽,秋若一也上来帮忙,她们两融一次像今这样默契。
正在此时,对方又打来了视频。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屏住呼吸,直到何莉莉接通了视频。
“给你们30分钟时间,如果不把潘林子送上来,就别怪老子反水,越念林那个王鞍也不见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话音刚落,视频被中断了。
所有人看着我,贺菲和秋若一也被吓得愣在那里,整个场面凝重地似乎呼吸也能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