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家兄妹前来拜访,乔秋做东,领着他们去参观了一下沈家老宅,然后带到了练武场。
这个练武场并没有多大,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中间有个三四米宽的石砌路,路两旁摆着许多兵器。
“早闻何家刀法独步武林,不知我能否有幸一观?”乔秋问道。
何七谢没有立刻答应,何素月急了,抱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哥哥看吧,你们不是朋友了吗?”
何七谢拗不过自己的妹妹,对乔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献丑了。”
“何大哥请。”乔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退到了走廊下面。
何素月站在离乔秋三步远的地方,时不时的偷看她的侧脸。脸红心跳,双手一会儿交叉,一会儿绞起衣带,一会儿又顺一顺发丝,简直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乔秋正专注地看何七谢,并没有注意到何素月,她要知道何七谢的武功到底有多少漏洞,对比那个变态杀手,究竟怎么样?
何七谢拔出一把长刀,摆出侧身提刀的姿势,气势顿变,瞬间发招,刀如闪电,每个落点都灵巧善通,没有一丝笨拙的感觉。
刀法能练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少年英才了,不过对于乔秋这种练就了,依旧有非常多的破绽。而且最重要的是何七谢的武功真跟他自己说的一样,还没有沈君白的武功高。
乔秋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要不是沈君白把变态杀手干掉了,这样的武功,她能把自己的命放心的交托吗?
这是否定的。
乔秋还在想事情,舞刀的何七谢突然一刀刺了过来,这一刀快如闪电,若是没有武功的人,瞬间就会毙命。
乔秋准备闪开,可是她刚一动,脚腕上钻心刺骨的痛便传了过来。她咬牙侧身一避,整个人贴在廊柱上,长刀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刺过去。
“啊!”
何素月尖叫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何七谢本来只是想试探乔秋的武功,这一声直接把氛围都破坏了。
何素月冲了过来,用自己的刀鞘将何七谢的刀格挡开,挡在乔秋的面前,怒道:“哥,你干什么?!”
乔秋强行施展武功,脚腕上传来的疼痛疼得她几乎站不住。
何七谢正要解释,突然发现乔秋不对劲,拉开何素月,扶住她,“君白,你怎么了?”
乔秋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唇瓣的颜色也变成了白色。
何素月也发现了,冲过去,扶住她另一边,“沈大哥,你怎么了?”
乔秋缓了一会儿,摇头,“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何素月快哭了。
这时,何七谢敏锐发现自己手底下的手腕有点不对劲——刚刚去扶人的时候,无意间抓住了那里。
他把乔秋的衣袖拉起来,把她的手腕扳正,看到了上面那条伤疤。
何素月没看懂,“哥,你做什么?”
何七谢想去看乔秋另一只手,但却被她避开了。
然而她的这个举动,却正好验证了他的猜想。
何七谢一惊,低声问道:“你的手筋被人挑断过,那你的脚筋是不是也?”
何素月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捂住小嘴,心疼的眼泪流了下来。
乔秋抽回手,面无表情地道:“既然被你拆穿了,那就请你们务必为我保守秘密。”
何七谢眼底一沉,又问,“今日你想看我表演何家刀法,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他不知道这个事情,他永远也不会怀疑乔秋想看何家刀法的用意。
乔秋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的手筋脚筋被人挑断,从此以后再不能使用武功,形同废人。可我大仇未报,我不能就这样再被人害死。如果我推断得不错,明日蜀州城的官差就会过来把我带回去。我也需要回蜀州城,从衙门带回我爹娘和哥哥们的遗体,让他们入土为安。”
乔秋说到后面的时候,心里面几乎窒息的痛,让她手指不断的收拢。手筋断了地方痛入骨髓,才让她心里的痛,稍微减轻一点。
何七谢挑眉,“你的意思是想请我来保护你?”
乔秋看着他道:“如果你觉得用钱侮辱了你,我可以帮你指出你的刀法的破绽之处。”
招式破绽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她才给出这个诱人的条件。
说起来,她轮回这么几百世,所有能学的东西里面,学得最好的就是武功,但却是被强迫学精的。
乔秋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究竟在想什么?能把这么多世都给浪费掉?简直不可饶恕。
从这一世开始好了,每过一世,就学精一样东西,学无止境,用一生来学一样东西,应该足够了吧。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乔秋想明白戒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自从当完政治家,对什么都抱了怀疑的态度之后,她的好奇心就开始飞了。
何七谢看着平静的乔秋,他的心里很不平静,不能想象一个天之骄子变成这样,究竟要承受多大的打击?沈君白还能保持这样的气度,实在让人佩服。
“我可以答应保护你,不过我何七谢绝不是那种和朋友谈交易的人,所以你给的好处,通通都收回去,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
乔秋负手身后,微微一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夜你们便搬来沈府住,如何?”
何七谢赞成他的话,“这样也好,我和妹妹回去安排一下,让镖局的人先回去,也好托一封家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