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亲王道:“我不需要用那畜生来掩饰。”
皇后说:“并不是为了掩饰你做过什么,只是给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也想让皇上,不,现在该是先帝了,我想让他死后还能保存几分颜面。”
闵王妃深知丈夫的脾气,便开口道:“新君呢?”
皇后苦笑:“我若说,先立太子,而后禅让,你们必然不信任我。毕竟太子一旦继位,就可号令天下,到时候再诛杀你们,又是一场麻烦。”
闵王妃说:“您要让太子,直接禅位?”
皇后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求你们保全他的性命。我知道,纵然眼下一时一刻你们答应了,将来为了巩固皇权,还是要杀他。”
夫妻互相看了一眼,但见皇后离座,向二人屈膝道:“先帝不曾让皇子们参与国事决策,五年前的事和他们不相干,而今边境战火也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唯一的错,就是成为了先帝的儿子,可他们没得选。恳请你们,放孩子们一条生路,哪怕贬为庶民,放过他们。”
闵王妃搀扶皇嫂起身:“嫂嫂,一切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
此时,有宫人来禀告:“安国郡主醒了。”
闵王妃忙起身,对丈夫说:“我去看一眼女儿。”
胜亲王却一笑,拦下说:“你别去了,丫头并不想见我们,你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置吧。”
皇后道:“年儿与慕尚书家的公子,可是情投意合?”
胜亲王叹道:“恐怕现在,难了。”
尧年醒来时,见身边是嫂嫂涵之,她吃力地一笑,问:“怎么样了?”
涵之不许她乱动,原先就伤了的肋骨,如今又受重创,要是断了再损伤器脏,可不是闹着玩的。
“父王母妃呢?”
“都没事,只有皇帝死了,眼下父王母妃正与皇后商议之后的事,你哥哥带人为皇帝善后、清理大殿,顺便看管文武百官。”涵之说,“你呢,就老老实实躺着,不许乱动,不然嫂嫂真的要生气了。”
尧年笑着:“你别板着脸嘛,我又没乱动。”
涵之嗔道:“听话。”
尧年疼得厉害,想胡闹也没力气,但回想昏迷前的情形,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声“慕开疆”,真是把心里的爱恨恩怨,都喊出来了。
“嫂嫂,他没事吧?”
“谁?”
“您明明知道的……”
“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涵之逗着小姑子,见她眼圈儿泛红,泪光楚楚,一时又心疼了,忙道:“没事,都没事,他不是从头到尾没动手吗,我看他衣衫板正,真是名副其实的全身而退。”
尧年一面是安心,一面又伤心难过,毫不掩饰地对嫂嫂说:“我被人打成那样了,他也不来救我,嫂嫂……是不是我太傻了?”
涵之道:“等你好了,自己问他,倘若连个交代也不肯给,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你是大齐最尊贵的女子,难道要在感情上,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