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问道:“太医和郎中,都这么说,姐姐将来会痴呆疯狂?”
扶意很难过:“大姐姐虽然很乐观,只怕是不愿祖母和我们担心,她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祝镕想了想,说道:“我去找大夫,配一方温补调理的药,以食为源,长期服用不损身体为宜。你们哄大姐姐喝下,就说是治疗她病的灵药,那些稀有的药材她也没见过,我随便找些来糊弄便是。”
扶意坐起来:“这是怎么说的?”
祝镕道:“正经药材,我一定派人去找,可不知几时能得,但我认为,这病是可以靠姐姐自己的意志来康复,先哄她喝下寻常普通的汤药,她自以为有救了,必定会好起来,不信你先试试。”
扶意觉得有几分道理,横竖眼下弄不来那些稀有的药材,对姐姐身体有益的事,试一试也无妨。
祝镕又问:“晚上他们来抓人时,你去哪里了?我走时,也没见你。”
扶意伏在丈夫怀里说:“我带着弟弟妹妹们,抱走了怀枫和嫣然,还好没让两个娃娃看见那一幕,吓坏了怎么好。”
祝镕满心安慰,轻轻抚摸妻子的背脊:“我何德何能,得贤妻如是。”
扶意道:“那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能做到吗?”
祝镕笑道:“一百件又有何难?”
“说大话。”扶意嗔道,“镕哥哥,答应我,永不纳妾。”
“这是自然的。”祝镕忙应道,“怎么想起这些来,难道你以为我和那些世家子弟一样?你且看大哥和二哥,他们连二婶安排的通房都不肯要,我家兄弟,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扶意笑了:“反正你答应了就好,不是不信你,是知道你将来会身不由己。今晚香儿就说,在京城吃大螃蟹吃得提心吊胆,不如回纪州吃粗茶淡饭,连她也懂了富贵的代价,说句心里话,我真是觉得好难好难。”
祝镕搂过妻子,好生安抚:“若能天下安定,只要祖母能安乐度晚年,天下之大,我随你去任何地方。”
那一夜,小两口尚且睡得安稳,但韵之彻夜未眠,未婚夫一家遭难,连亲爹亲哥哥也进了大牢,不论如何也不得安心,隔日天未亮,她就等在了清秋阁外。
祝镕穿戴齐整,匆匆找出来,问道:“为何不进门坐?”
韵之连连摇头:“不坐了,也不知大哥和父亲怎么样,哥,你能否通融打点,我和嫂嫂想去大牢里看一眼。”
祝镕道:“那不是你们去的地方。”
韵之哀求道:“让大嫂嫂去看一眼吧,她要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