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一偏头,躲过这个车窗里伸进来的尖锐利爪,血红的劣质指甲油让这双形同枯槁的手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可怖,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有很多青绿色的血管,皮肤苍白渗人。
苏秦眼疾手快的赶紧把车窗关上,然后那个陌生女人九子啊外面疯狂的拍打窗户,长长的指甲在车窗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赫少爷!我帮你把她送去派出所吧,留着她也许会伤人。”硬汉司机急了,虽然他不打女人,但是神经病除外!
松了口气的司徒赫笑了笑,摇了下头:“不必了,把她送出小区,吩咐门卫别让她再进来就行了。”
司徒赫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拽到的衣领,看着车窗外面暴躁不安拼命拍打窗户的女人,他们心里都有点儿毛骨悚然……
“好的,赫少爷真是好脾气。”
司机说完,下车扭着外面的疯女人的胳膊往小区门口去了,那个女人似乎对这个房子很执着,只是既然她那么执着的话,当年又为什么要买掉呢?
“呼——怎么看那女人精神都不太正常,她真的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吗?”
苏秦睨着已经走远了的陌生女人,心里莫名的有种不祥的感觉,毕竟整个房子都已经从地下十米的地方掀起来地基重建过了,昨天还能全部还原原貌,这样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
“百分之八十吧,你们看这个。”
司徒赫打开背包,翻出来他昨天在家里找的旧报纸,司徒赫的爸爸有个怪癖,就是每一年都会收集一整年的重大事件的报纸,三十年前这个房子发生的命案自然也在其中,他很庆幸,那个时候司徒青云已经开始收集报纸了。
在苏秦和秦子璇眼前展开的是一份一九六七的旧报纸,发黄的纸张上面印刷的内容却让他们瞠目结舌,因为京报头版头条上大幅标题写着:百年古宅惊现连环自杀案,凶手已伏法。
“居然能找到这个报纸,大惊喜。”
秦子璇笑了笑,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大概的报道,报道中间还有一副明显是全家福的照片,虽然老旧的报纸上印刷的照片质量堪忧,但是因为版面够大,并且女主人又在正中间,所以很容易就看出来长相了。
“的确是很像啊……”苏秦感叹道,“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女人今年其实只有四十岁出头,看长相却远超过五十岁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一所全家人惨死在里面的凶宅有什么感情。”
“对,这个也是我困惑的问题。”
司徒赫点头表示同意,他昨天翻到这个新文之后,始终觉得这事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只是这个案子三十年前已经结了,跟他们似乎也没啥关系,所以也只是好奇而已。
大约过了半小时,司机独自回来了,车子里很凉快,外面的人都已经快被烤焦了。
“麻烦叔叔了,那个人送出去了吧。”
司徒赫礼貌跟司机表示感谢,他知道这个人不是司徒家的佣人,只是为了还司徒家的人情才呆在这里的。
“赫少爷客气了,以后你们叫我伊森吧,有什么危险也可以找我,我负责接送你们上下学。”
司机的语气诚恳,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笑容,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感情是个多余的附属品,起码他现在不需要。
“好的,伊森。”
司徒赫答应了,回过头来和秦子璇他们继续讨论这个宅子的凶杀案,大概是因为他们最近太闲了,所以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我觉得,如果是凶手已经伏法的话,这个宅子里的冤魂应该早已经往生转世了,可是昨天你们都看见了,这宅子很明显怨气冲天。”
秦子璇前世也不信这个,不过重生之后,她开始在意这些东西,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异数。
“有道理,那么刚才出现的女人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房子呢?很明显她精神不太正常,即便是知道什么也不能作为证据的吧。”
司徒赫接着道,把报纸翻过去一页,指着后面一个年级较长面向宽厚的少年道:“他就是伏法认罪的凶手,当年是这家人的佣人,祖辈都是这家人的长工,到了他这一辈实际上相当于这家人的半个儿子了。”
“如果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什么要认罪?”秦子璇看着报纸上面相宽厚的少年,很明显是个老实人啊……
“这个替罪羊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吗?”苏秦看着最后一栏的报道皱起眉来,因为他看到报纸上写着的是判处终生无期徒刑 。
司徒赫答道:“按理说是没有,应该在服刑吧,不过已经过了三十年,少年也成了中年人,他也从来没提出过上诉重审。”
夕阳渐渐西斜,因为法事要持续十二个小时,中途不能被打扰中断,所以秦子璇他们都坐在车里啃干粮,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怪吓人的。
千页大师果然是得道的高僧,直到夜幕降临,整个新宅都是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五百名僧人的梵唱,宁心静气。
昨天的那些画面也没有半点痕迹,反倒是整个房子都散发着祥和的光芒,他们知道超度已经圆满结束了。
僧侣们很低调,坐着大巴车离开了,黑夜中只剩下燃烧殆尽的檀香味儿和他们的越野车,孤单的在黑夜中闪烁着光亮。
“伊森,回去我父母那儿,明天一大早搬家吧。”
司徒赫有点疲惫,最近的事儿也太多了点儿,虽说他并不害怕面对处理事情,但是突然他要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