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停下后,萧杰艰难的站起来,摇晃着走出车厢,赵莺莺跟在后面,拉着那个从南京带来的大行李箱。
看到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好多乘客都向一边躲避,平时走五分钟就能出站,这次足足用了十几分钟。
终于出了站,接站的也走的差不多了,现在是下午,阳光不是很好,偌大的广场显得非常空旷。
看到萧芸并没有来,赵莺莺失望的说道:“我应该叫我家里的人的,关键时候不能随便轻信别人。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看着就难受。她有事应该和我说一声啊,我们打出租车回去。”
等了五分钟,还是没见人,赵莺莺不耐烦的准备去找出租车,刚转过身,看到一辆奥拓匆匆的驶过来,萧芸慌张的停下车,从车中走出,对两人说:“今天天气太冷了,你们先上车,行李箱交给我。”
上了车,萧杰踡缩在后座上,还是觉得冰冷异常,赵莺莺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后,对萧芸说:“他现在这个样,肯定回不了家了,我看还是先去医院住院吧。”
萧芸却回头对萧杰说:“这是流行性感冒,在小诊所打几天针就会没事的,听说他已经把班休超了,为了这事他的爹娘都很着急,找这个工作不容易,可不能被公司开除了。”
萧杰的神智已经不清,用最后的力气说:“赵莺莺,他们关心我的工作要远远超过我的健康,我说你是不信的,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萧芸的语气也明显硬起来,“你想住院,就住个管用的,县城的这两家医院,贵的吓死人,钱没处花了?”
萧杰说,“那就回家,钱要省着花。”
萧芸不再说话,开车径直穿过城区街道,开进了萧杰住的小区。
到楼前停下车,萧芸打开车门,打算让萧杰独自上楼,赵莺莺连忙也下了车,对萧芸说:“今天太麻烦你了,把行李箱给我取下来吧。”
萧芸说:“我还要送你回老家啊,我家在我村里是个大家族,有个家风很出名,失什么也不能失了礼节,没什么也不能没了决心。”
赵莺莺冷冷的把行李箱放在楼下单元门前的空地上,对萧芸说:“你快回去吧,别把正事耽误了。”
萧芸说:“那你答应我,一定劝他去上班,我还要等着回去复命啊!”
赵莺莺吃惊的说:“原来你为的是这个啊,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先把他的事处理利索了再来答复你。”
她于是先把行李箱放到了楼洞里,先扶着萧杰上了二楼,然后叫他坚持一会,再把行李箱抬上二楼,最后直接到了萧杰的门前,打开门,把萧杰直接扶到卧室的床上,又下到二楼把行李箱拿进屋。
她在关门时用力很大,连昏睡中的萧杰也听到了,也不管萧杰听到没听到,她在客厅里说:“送你去医院没有时间,却有时间在等着复命,什么家风,全是封建余孽,还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也不怕把孩子教坏了?”
迟迟听不到回话,赵莺莺连忙到卧室看到萧杰像个刺猬一样缩成一团,把手伸进被子一摸,吓得摸出手机,不知是给谁打电话。
“你快来啊,他不行了?”
“别慌,我是有时间,可是一时半会也过不去,你们快打120吧。”
一句话提醒了赵莺莺,她连忙拨打了120,五分钟后,医院的车开到了萧杰的楼下。
一个护士和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上了楼,先给萧杰打了一针,那两个人生气的责备赵莺莺,“都成了重症肺炎了,他不要命了你也跟着不要命了。”
两个人中的一个将萧杰背到楼下,放进救护车,赵莺莺和护士也坐进120,一起向医院出发。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萧杰进了重症监护室,一切稳定下来后,她看到两个穿着一般却面带焦虑的表情的老人在走廊里东张西望。
两人从赵莺莺面前走过去,又走过来,只是把头伸向病房里瞅,一边瞅一边摇头。
这时,又有两位老人过来了,赵莺莺怔了一会,带着哭腔大喊:“爹娘,可把你们盼来了。”
身板硬朗的男人问:“除了发烧,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赵莺莺一边摇头,一边哭:“可是烧的不省人事了。”
男人说:“别怕,以前我当兵时也是遇到了一次,都到四十度了,烧的说胡话,整整一个星期都没下床,我的战友一看我时都伸出几个手指让我数,看看我是不是被烧傻了!”
女人生气的责备道:“这么厉害你都带着他回来,也不怕他死在火车上。你和你爸一个德性,做事不管不顾的。”
这时,萧芸也上楼了,原先找人的那两位老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赵莺莺有礼貌的问了声好,然后快速说道:“他已经烧成了重症肺炎,可能要在重症监护室呆上一天,观察正常后方可转入普通病房。”
萧芸一个劲的拉着赵莺莺的爹娘道谢,萧杰的爹娘恨不得在赵莺莺面前跪下来,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赵莺莺的老爹打破了僵局,“现在有年轻人在这里,我们年纪大的在这里干着急,还妨碍别人。我们快回家吧,安心睡觉,吃好喝好,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过去的。”
赵莺莺说:“那你们是怎么来的啊?我不是不让你们来吗?”
赵莺莺的老爹一挥手,“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还不到五里路,我和你娘天天都是大步走,你哥买的电动三轮,就放在楼下,一次也没用过。”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