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沉睡了三天才苏醒,全身的疼痛让我不敢动弹。咬着牙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老妪,悲从心来。
“妈妈,是您吗,妈妈”眼泪流在脸上,喉咙干哑的我说不出话来。
在我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那可不是这等面貌,我的妈妈才44岁,还正年轻,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摇着头,口中连连说着“不,不”唾液丝撒,在我的唇边沾染着,我的手勉强抬起,想要去抚摸妈妈的脸,但却无力的发现,我的手伸不到妈妈的耳边。
在我身旁趴着睡着的晴浅被我的动作惊心,愁容密布到现在还在和小六怄气的她,终于有一丝释怀,“嘘,木易哥,让母亲再睡会,母亲她累极了”晴浅的眼中布满血丝和泪花,充满着开心和心酸。
“母亲。木易哥醒了”晴浅心中的石头终于缓缓落下了点。
我不知道母亲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在烈焰中听得到母亲的呼唤,那我的苏醒,一定和母亲有关;如果我的苏醒和母亲有关,那么母亲现在的模样就是我造成的了。
我抬起手,张开口要说话,刚刚苏醒来的我声音像蚊子一样细。
“木易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晴浅见我要说什么,将耳朵凑到我的嘴边,静静的听着。
“晴浅,我的好妹妹,妈妈她,妈妈她怎么了”
晴浅听我说完这句话,眼睛一红,原本含在眼中的晶莹泪珠,跑出两颗滴落在我身上。
“母亲她,母亲她没事的,不碍事,木易哥你可要好好休息呀”晴浅欲言又止,心中还在想着母亲的话。
“你木易哥心眼小,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看不了身边的人不快乐;更受不了我这个本该老去的母亲老去;晴浅呀,万一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木易哥醒了过来,千万不要告诉他我这样是因为什么,他会自责难受心疼的,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母亲睡前的话在晴浅耳边荡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还是听母亲的话,不说的好。
有人爱你就像爱生命。
晴浅想岔开话题,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木易哥,你等一下,他们都在家”
“小六,蛋蛋,阿杰,你们快进来,木易哥醒了”晴浅跑到客厅喊着,小六从楼上下来,假装惺忪着睡眼,在晴浅睡过去之后,一直是小六守在房间内,本来承受着太多的灵魂也累极了。
蛋蛋长到三米多的身高在窗外探望着,房间太狭小,这个大块头进不来了。
阿杰推门而入,看着在床上熟睡的母亲,将到嘴边的‘混蛋’调成了静音,眼睛红红的像一个见着情人的姑娘。
我能活动的地方还不多,说话的声音还不大,晴浅在我嘴边测听着。
“扶我起来”
晴浅小心翼翼的将我扶靠在床边。我一一的看着大家,都没变,都变了。
晴浅的耳朵尖尖的,眼睛越来越亮,像两颗晶莹的宝石,小六越来越沉默了,阿杰,阿杰还是老样子,只是胡子拉碴的,看着没有以前干净了。
窗户外的蛋蛋没忍住,从红红的大眼睛中滴下的泪水,足足有乒乓球那么大,我微动着嘴“傻货”。在蛋蛋身后的树下,吊着那只巨大的黄鼠狼。
我低下了头,走了好多人,走了好多人,好多人那是我的亲人。
“干爹,干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