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猛地一惊：“哦，有这等事？”
赫连兀道：“正是。后来卑职命人在山坳中等待，果然，第五天上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人……”
奎山山坳里，堆满了大麻包，上面斗大的白字写着：“贰师转运使”，周围几名威卫官军守卫着。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和车轮碾地的“喀喀”声，几名军士道：“来了，来了！”
众军跳起身来迎上前去。一个驼马车队转过山弯缓缓驶来，为首的身穿一身羽翎，红巾蒙面，红斗篷，红皮靴，正是阿拉木汗。身后押车的都是黑衣蒙面人。几名官军迎上前：“您来了。”牡丹点点头。
官军一指后面的麻包：“赶快装车吧！”阿拉木汗一挥手，后面的萨满使者快步上前，将麻包一个个放上了马车。
赫连兀道：“这些人把粮草被服装上马车以后，向正北而去。”
苏武猛吃一惊：“正北？那是匈奴的地界呀！”
赫连兀道：“正是。”
苏武道：“刚才你说，领头的是一个穿羽翎的女子？”
赫连兀道：“探马是这么说的。”
苏武的目光望向牡丹：“你刚刚说，在哈密驿也看到这个羽翎少女与官军在一起？”
牡丹点点头：“我亲眼所见。在轮台关上劫持我的也是她。”
苏武对赫连兀道：“你继续说吧。”
赫连兀道：“当时探马回来向我禀告，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写信询问李将军。没想到却招来了大将军的严厉申斥，说我私派探马刺探军情，是大罪；还说要我守口如瓶，如将此事说出，影响大军作战，便是抄家灭门之罪。他要我继续转运，不要多事。”
苏武长长地吐了口气。赫连兀接着道：“后来天气逐渐转冷，而大将军仍然按兵不动。卑职非常焦急，经过数十次转运，轮台已是异常空虚，大仓中连一粒粮也找不到了，被服更是早已告磬。我写信给大将军，问他何时才能展开决战，催得紧了，他回信说在等一支奇兵。”
苏武点点头：“是的，他们在等待李陵部借道乌孙迂回敌后，而成合击之势。”
赫连兀道：“这件事后来我才得知。然而当时的情形异常严峻，我连发十几份塘报向朝廷陈明轮台危困和转运艰难，恳求兵部暂令大军撤回，等来年开春再战。”
苏武深吸了一口气：“李广利在兵败后具表朝廷，说他曾发回十几份塘报，要朝廷准许他退回轮台。”
赫连兀一愣道：“大人，这不可能啊！”
苏武问：“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