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在寒光流转的剑刃上,俯瞰着那层由剑气缔结而成的光幕,这数年间,苾玉武士每月都深入地陷深处,滴血修复着那道百年裂缝,在源头上压制了火势,是而光幕的威力虽然每年递减着,可还是将这把凶猛的地心烈火钳制在内。
冥皇眸光复杂地看着脚下那层不停轻微起伏的幕墙,百年了,我容忍着这把烈火燃烧了百年,这片辽阔的疆土早已成了糜粉,就算火灭了,恐怕也得将养数百年才能恢复元气了。
他俊朗的脸庞上涌起痛楚之色,作为这方天地的主子,眼睁睁地看着河山在眼前皮破碎,他心内承受的煎熬却不能对他人言道,唯有默默承受着底下那帮奴才们形形**的各种揣测。
为了那个一见倾心的女子,为了一份执着无悔的情感,他心甘情愿愿背负上这段沉痛的历史,让这把火烧出了他帝皇生涯中无法抹杀的耻辱。
可这只是暂时的......冥皇仰天吐出那口郁结胸内闷气,孩儿平安降世后,我定会亲手将这祸害彻底去了。
正思量间,忽觉心间剧烈震动起来,冥皇脸色一变,轻抚胸前,只感觉掌心正被一股躁动冲击着,这震动的感觉和平日里完全迥异,他眉峰一掀,脚步轻巧,顺着青冥神剑的剑刃一溜而过,遁入云雾中去了。
云端中冥皇的脚步一度迟疑,似乎拿捏不定该往哪个方向而去,心腔内的冲击越加猛烈起来,他镇定自若的眼眸内已燃起焦灼一片。
孩子......可能就要破茧而出了!
今天......说不定是马上!
赶去远海已经来不及了!
冥皇眉心紧蹙,在云端来回转了数圈,脚跟一旋,向神庙方向飞掠而去。
忧思拿着扫帚簸箕,像过往一样,认真刻板地清扫着神庙平台上落叶,今早的风清爽中夹带着微凉,落在平台上的叶子也带上了焦黄的色调,他将小山似的落叶扫入簸箕内,准备放进焚化炉里烧掉,正自忙碌中,忽觉有疾风掠过脸颊,他心头一颤,放下扫帚,抬眸一望。
却见冥皇神情凝重,快步走入神庙,忧思忙跑上前,正喊得一句:“帝尊!”
脚步不停的冥皇沉声道:“忧思,你去洗髓泉中汲一桶水,烧热,放在圣坛前。”
帝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就连声调,也夹带着轻微的颤音。
不明所以的忧思虽然疑惑,可还是脚步霍霍,挑起木桶去了。
冥皇掀开帷幔,只觉眼前一亮,那盏依偎在自己命灯旁边的儿子命灯,火光旺盛,濯濯生辉,和自己的灯火相应生辉着,将幽深的神庙照耀的一片亮堂。
他的心砰砰跳动着,只感觉心腔内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正在不停涌动着,似乎迫不及待就要喷薄而出,他走到儿子命灯旁,双手在心间一按,小心翼翼地将胎衣取出,几近透明的胎衣在他手上慢慢膨胀发大,不消片刻,已变成一团绵软的小肉球。
冥皇双眸闪闪发光,薄如蝉蜕的胎衣晶莹剔透,发出一圈圈璀璨的金色光芒,蜷缩在里面的孩子正在手脚并用地撑蹬着那层紧贴的束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