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艾凉一觉到身旁不断散发热量的物体,迷糊着哼哼一声甩手搭上去翻个身继续睡。
唐逸宁唇角弯弯的将人又搂紧几分,一手在她长得稍微长一些的发梢上摩挲,下巴挨着还有一丝发烫的额头,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拿过枕头垫在艾凉一脑袋底下,轻轻的将自己发麻无力的手臂取出来,艾凉一不情愿的皱皱眉头,他俯下身子在鼻尖一吻,带着笑下/*出去。
中午去医院拿药时,昝浩楠还不怀好意的调笑他:怎么只一晚上就折腾的感冒了?那人好歹是嫂子,大哥也你注意点儿哈,别太着急,玩儿坏了可是追悔莫及啊!
唐逸宁想在想起来不是生气,而是想笑。
这样的气氛多好,就像回到了以前。艾凉一到处惹人炸毛,宋寅害怕她,一声声姑奶奶的叫喊求饶;昝浩楠不喜欢她,两人总是喜欢针尖儿对麦芒儿;林野不是当炮灰就是被当炮灰;还有他自己,不断的喝止又不断的妥协做出让步——
这一路,回想起来,窝心的也实在不少,可每次的风吹草动,似乎都能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两次回头后的现在,她是不是还为他留着一次难能可贵甚至微乎其微的机会!
艾凉一醒来一睁眼,唐逸宁就像算好了时间一样一手勺子一手碗,笑米米的盯着她蓬松的造型。
眼神呆呆的,对周遭的环境好像没什么反应,稍微迷糊了一下,试着起身,可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怎么也组合不到一起。
在唐逸宁的帮助下,她顺利的坐起身靠在*头的垫子上,伸手要端碗被唐逸宁嘲笑拒绝,“连做都坐不稳,你保证能自己送进口中?”
艾凉一不是不想生气,实在是没那精力,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再吃,赶紧恢复体力,麻溜儿的拜托唐逸宁的掌控。
就着他细心的又是擦嘴又是吹气儿的,勉强喝下半碗汤,脑子依旧是晕乎乎的,虽然不烫了,脑细胞估计是死得不少,不然怎么这样好脾气!
刚翻身躺下,唐逸宁大手就搭上了她的小腿,在艾凉一用尽全身力气准备踢开时,唐逸宁先发制人将她按在*上,“别动,现在肯定浑身酸疼,我帮你按摩下,应该会好不少!”
艾凉一怎么也挣扎不了,算是败者寇吧,一泄气耷拉着将脑袋埋进枕头,眉头恨不得皱到天上去,口中念念有词。
唐逸宁看她的模样只是笑着,手上的动作缓慢力道适合,不到十分钟,伴随着舒服的一声低吟,艾凉一彻底的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目前在她心里,信任度为负数的男人。
从脚趾到腰间,唐逸宁细心的做着按摩师教她的每个步骤和动作,只要看着艾凉一梦中不皱眉,力道依旧不减。
最后,坐在*边揉捏着她的十个手指头,直到听见她轻微的鼾声,唐逸宁才轻声带上门出去。
林野来时,唐逸宁正从楼上下来,听见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他回头看一眼安静闭合的卧室门,快步到玄关。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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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办公室,一推开门,唐逸宁就拉下脸,让林野进去将所有窗户打开了,站在门口冷声道:“把烟灭了!去会议室!”
艾凉一现在还感冒着,本来就对烟味特别敏感,要是再沾染上,她生气他倒不怕,就是怕会影响她病情恢复。
两人终于坐下来,唐逸宁一直是冷着脸不怎么看他,程铭一路走来也终于没再点烟。
寂静了很长时间,程铭从西装里兜拿出前思后想了好几天的结果,递上前去,“希望大哥能答应!”
唐逸宁没接过去,看着纯白色信封上三个黑色大字“辞呈”,字迹他一样遒劲有力。
他淡淡的笑了下,“想好了?”
程铭没说话,双手交叉着搭在椭圆形会议桌上,“我想带她走!”
唐逸宁似早就想到了一样,食指轻叩桌面两下,“你觉得可能?”
程铭还没接话茬,唐逸宁交叠着的双腿放下,倾身向前一些,离他更近了,“老三,这算是你给我的报答?嗯?”说着,他随手将原本杂志扔在他脸上,“措辞很到位啊,看来是做足了功夫!能想到利用海外媒体来大肆宣扬你所谓的商道,老三,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为你的愚蠢感到自豪?”
程铭呼的起身,两手重重抵在桌上,眸子轻微的颤动着,声线有些不稳,“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带她走!”
唐逸宁倒是放松的很,扫一眼他,遗憾的摇头,“这么些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老三你不是不了解!”突然他起身上前将程铭的衣领揪住,拉到他跟前,眼神盯死了他的,“我最讨厌什么,最不屑什么,你该懂得才是!别试图来挑战我的极限,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
用力往后一推,程铭腾的一下重重坐在椅子上,前后晃动着,像极了他这几夜的摇摆不定。
是,唐逸宁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最讨厌的也是威胁。
当年老爷子出事后,唐逸宁铁血手腕一举坐稳了唐氏总裁的位子,即使当时大换血时真的有黑白不分存在,可到现在,不论是a市还是唐氏,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当时,他们四个几度到了困兽犹斗的境地,就是最后的同心协力和拼死一搏,才有成就了现在的浮华与不可一世。
在这种时候来个釜底抽薪是很不地道,可他只想她不痛苦,只想她还跟小时候一样,那种高冷的眼神和风度,他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