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
一如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
配着那个男人连月亮都会嫉妒的长相,本该是很有意境的一幕。
哪怕许凤娘在红袖招那么久,第一眼看到这个陌生男人时都着实惊艳了一下。
只不过……
身处其中的女主角没有丝毫动容,毫不犹豫就丢出了那句煞风景的话。
完颜朔夜一声长叹,“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质问。”
要知道见到他的女人开口就问他来干什么的,可真是非常少见。
朱鸾转身看着那个男人,神情平静中有着正常的疑惑。
“我没有质问你。”她一本正经地开口,“只是很普通问你。”
按照她与他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朱鸾觉得她没有当场拔剑已经很有修养。
如果再加上他们之间身份悬殊,朱鸾觉得她现在应该直接下楼去官府报案,而不是站在这里和这个人聊天。
这就是所谓的后金虽迟但到么?
朱鸾完完整整地转过身,仔细端详着那个人的脸庞,神情有些复杂。
她与他分开的那一天,天上没有月亮。
她没有看清他,看清那个以新的身份出现的他。
她认识的,她保护过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朱鸾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淡淡开口,“那我再问一次。”
“您来这里做什么呢?”
少女的眸光微敛,但认真到可以看到人的心里,她轻声唤道。
“后金王庭的四殿下。”
“完颜朔夜。”
完颜?
许凤娘瞳孔一缩,随后一把推开朱鸾不知从梳妆台处唰的一声就要拔出一把长剑……
下一刻,她愕然低头,看向按在她拔剑的手背处的那只雪白的手。
顺着那只手而是,许凤娘看见朱鸾沉静的下颚。
“学学你主子。”完颜朔夜噗嗤一声笑了,“长点眼色。”
“我可是自己走进来的。”
许凤娘神情愕然,下一刻,从脊梁出升起一股寒意。
朱鸾神情微沉。
完颜朔夜在这里,就意味着后金的势力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神都城内。
许久不见?朱鸾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男人。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并没有隔那么久。
上一次在姑苏城跳楼后,她就没有再见到他。
如果不是许凤娘及时赶到,也许她和他的见面会更快。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离开。
“你怎么进来的?”
朱鸾看着倚在门框外的完颜朔夜,却没有特别惊慌。
这样一个身份这样一个容貌的人,并拥有那样一个实力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门槛,其实是一件蛮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但朱鸾并不害怕。
因为这里是红袖招。
十年都没有被外力入侵的红袖招。
朱鸾闭上眼睛,感受着内院那处源源不断释放出威压的存在。
湛卢剑的守护依然存在,只要是在这里心生恶念的修行者,都会受到该有的制裁。
完颜朔夜既然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这就意味着……
“当然是作为客人大大方方走进来的。”俊美的男人一脸愉悦,水晶一样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朱鸾,“毕竟如此一个fēng_liú的地方,怎么能少的了我?”
“是么,”朱鸾敷衍地挥了挥手,发现问也是白问。
能突然出现在最顶层的红袖十六阁门口,她觉得这人是从楼外面爬上来可能性最大。
不但不管哪种可能性,他身上的杀气都没有超标。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朱鸾眉头蹙起,再次问道。
这也是一个问也白问的问题,但朱鸾是的确很好奇。
一个后金王子,在会试决战的前夜跑出来到底是干甚?
神都卧虎藏龙,他真的要出现在明面上是不可能,桑榆再糊涂也不会允许后金人出现在大周的会试上。
但如果后金人想要做些什么,完颜朔夜在此时暴露行踪,不是功亏一篑么?
……
(后为防盗章)
……
谄媚的笑道“九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一手棒法真是出神入化,姑娘这棒法可有名字?”
朱鸾幽幽答道:“打狗棒法。”
“呃……”官员脚下一个趔趄,觉得这话好生难接。
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王少爷只觉得腿更疼了。
“你这小娘们骂谁……”,话还没说完,朱鸾看了他一眼,王少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殆尽。
“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后再收拾她”他看着自己肿的老高的腿,憋屈的想。
周二和段立峥站在人群外沿,周二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也下不来。
“这……这种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棒法,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他正说着,突然发现身边的好友正用看瞎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我哪里说错了?女人嘛,舞舞棒子也就能吓吓王绍这种废物,还什么棒法,真不嫌丢人……”
“不是棒法。”段立峥打断他的话。
段立峥注释着众人中央的少女,她将铁棒杵在地上,双手交叠置于棒端,静静的站在那里。
八方来风,拂动她肩上垂落的黑发,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这里,对围观群众的七嘴八舌充耳不闻。
她拥有一种名为大气的东西。
即便在这种有点滑稽的市井画面里。
段立峥总觉得少女身上的气质让他想起一些和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