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夸妍姐儿懂事了,晓得体贴母亲,他不在父母身边尽孝,托她和大哥多尽些心,他都记在心里。
妍姐儿乖巧答应了,顺势提起了自己的女儿,“我以前不懂事,自己有了孩子后便知为人母的心思了,我就欣姐儿一个女儿,恨不得把心都挖给她,爹娘有我们几个孩子,一颗心分成了几瓣,咱们一起孝顺,才能把这颗心合起来。”
郡公夫人忙道:“你们都很孝顺,我和你们父亲很欣慰,有你们这么好的孩子。”
一家饶和谐亲热程度达到了顶峰,妍姐儿觉得是时候了,望着母亲满眼热切,郡公夫人接收到了她的信号,颇为正经地对次子道:“金童,我有件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金童忙道:“母亲不必拘礼,有什么事尽管,咱们是亲母子,有什么不能的?”
话是这样,但金童管她叫母亲,其他几个孩子都是叫娘,这便显出亲疏来了,他时候也叫过爹娘,好像从成亲后便改口喊父亲母亲了,他们安慰自己,可能是为君者不能轻易表露感情,并不是他不爱他们,他只是爱得隐忍。但如今他们要求一件事,也心翼翼的,他们都明白,他们确实是生疏了,婧儿要为朝阳求封号,几时委婉过。
郡公夫人心中想了许多,提前打好的腹稿还是这么扒拉出来了:“就是你外甥女欣姐儿,今年有十三了,出了孝期后也该议亲了,柳家只是门户,她父亲又不太上心,可不就咱们外祖家这些长辈要尽心盯着嘛,女孩儿不比男孩儿,婚姻相当于第二回投胎,我们实在不敢松懈。”
金童听出来了,问道“可是想让我给欣姐儿寻门亲事吗?我交给皇后去办,或是你们寻到了人选,商定后我下旨赐婚,我这做舅灸定然不吝添妆,让欣姐儿风光大嫁。”
他的满是诚意,直叫郡公夫人都不好意思再,有得寸进尺之嫌,她犹犹豫豫的,妍姐儿忍不住了,干脆自己出来了。
“二哥,您能为欣姐儿赐婚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她出身不高,我们给她寻摸,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呀,便是托二嫂找,人家看在您和二嫂的面上不好拒绝,心里会对欣姐儿有想法的,我觉着,给欣姐儿提升身份才是最实惠的。”
金童笑意不敛,但眼中暖意渐凉,旁人看不出来,婧儿是看得出来的,心中恼妍姐儿不成体统,爵位这种东西岂能轻易索要,这不是让哥哥难做吗?
一家人难得聚一次,金童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发作,只道:“封欣姐儿需要一个由头,她无功无德,我若无故封她,朝臣宗亲都会有异议的。”
妍姐儿嘴快道:“那朝阳又有什么功德?你怎么早早的封了她?同样是你的外甥女,你怎么……厚――此薄彼。”
后头几个字消音在哥哥姐姐的目光威压下,金童目光冷冽,他不喜欢旁人和他唱反调,婧儿心中也不快,欣姐儿就欣姐儿,做什么要扯朝阳,她和哥哥的情分岂是妍姐儿能比的,便同是哥哥的亲外甥女,欣姐儿也比不得朝阳,朝阳的父亲祖父皆是将帅,为国做了多少贡献,欣姐儿有什么?便是从她这边论,她是先帝养女,朝阳管先帝和太后也叫外祖父母,封她个翁主实在算不得出格,而欣姐儿就只是妍姐儿的女儿而已,她和哥哥有血亲,但无名分,哥哥封妍姐儿做县主都要顶着压力了,哪还姑到妍姐儿的孩子,要是欣姐儿得了封号,大哥家的几个孩子要不要封?淑儿还是哥哥的亲侄女呢,姓的宇文,不比欣姐儿这个外甥女强?淑儿都没封,怎么轮得到欣姐儿。
这些话婧儿在心里嘀咕,没挂到嘴上,金童也神情严肃沉默不语,屋里方才还和乐的气氛这便冷下来了,郡公夫人很怕子女不和,忙道:“我们也就随口一,不方便就算了,都别惦记了,有我们撑腰,欣姐儿嫁到哪家去都不会受委屈的。”
妍姐儿低着头鼓着腮帮子不话,真是委屈坏了,她提的要求很过分吗?毕志安庸庸碌碌的,公婆让她去求二哥给毕志安一个官做,她都没应,一来是她知道朝政敏感,轻易不敢提这些,二来是她对夫家不满,毕志安一个白身都敢这么对她了,若是做了官那不得蹬鼻子上脸?她不指望夫荣妻贵,她有娘家依靠,欣姐儿也是以外祖家为贵,才不管父族如何呢,到了年纪给欣姐儿求一个封号,自然能让她风光大嫁,至于毕家那一家子不成器的,让他们烂在一起发霉吧。
她想的好,可如今哥哥姐姐的态度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他们压根儿没把她和欣姐儿当回事儿,要是姐姐为朝阳谋什么东西,二哥能不答应吗?她是比不得姐姐和二哥的情分,欣姐儿也不如朝阳出身贵重,她也没指望让欣姐儿做郡主翁主啊,好歹给个县主爵,每年能领一份食邑俸禄,日后嫁到夫家去也能挺直腰杆子。
金童道:“如今正在孝期中,自然不能提这些,没的让人太后一去我便大肆分封本家了,还是待出了孝期后,我寻个由头一并封了,将欣姐儿和淑儿的头衔都定下来,咱们家孩子也不多,女孩儿娇养些,男孩儿便自个儿去拼搏吧,日后炎哥儿和炜哥儿若要出仕,我自然不吝提拔,但前提是孩子要成器,若不然我怎么提拔他们都立不住脚。
”
郡公一家眼睛一亮,这是答应了?郡公夫人忙摆手道:“你若不方便,真不必委屈的,头衔这种东西锦上添花罢了,有则好没有也无妨,若咱们家的孩子要靠封号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