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车,西冈真一路小跑到了团地中。
“十分抱歉!我来晚了。”
西冈真认真的对着屋里的“同僚”道歉,只是看这一副认真道歉的老实人模样,绝不会有人认为西冈真就是曾经的酒鬼蔷薇,这就是无数普普通通的社畜罢了。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青年,认真拾掇一下长得还有点小帅。
房间中另外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那道道盯过来的目光阴测测的。
作为主心骨的佐川一政坐在轮椅上,前几年中风后,他已经无法再依靠自己的腿脚走路了,上厕所外出全靠着弟弟的照顾。
“那所有人就都到齐了。”
佐川一政舔了舔嘴唇,明明只是口渴的动作,但西冈真总是忍不住想到几十年前佐川一政吃人的照片,那时的佐川一政也是这样舔着嘴唇吧。
“可以开始了吧。”
横山裕史抱着臂膊,即将步入老年的他在几人中无疑是最绝望的,横山裕史的生活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丁点的希望。
自从监狱中出来后,本来就是不良青年的他已经完全与社会脱节,哪怕隐姓埋名也因为背着在监狱服刑过的黑点,即使应聘服务员也没有人招收,最绝的是他也尝试过加入许多极道团体,但一听说他是绫濑水泥杀人案的主犯,连极道都嫌弃他的名声太臭而拒绝招收,随着即将步入六十岁,没有存款,没有退休金,等待着他的似乎只有做一名流浪汉。
“开始吧。”佐川一政拍了拍手,身后的弟弟点头应喏。
立在佐川一政身后的弟弟打开了房间的冰箱,从里面端出了冷鲜好的血液。
这是所有受害者的鲜血混杂而成的畸形产物,浓厚的血腥味让他闻到就要作呕,但场中几人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适。
佐川一政手里抱着一个画册,看起来就是一部儿童绘本,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里面描绘的全是佐川一政如何一口口吃掉尼德兰女人哈特维尔特的绘画,由于是他亲自作画所以技巧拙劣,比例失调,没有任何的布局空间感,画册中的他就像是一个趴在白人女性尸体上矮小的蛆虫。
他本应该处以极刑,但就是这么一个食人者却花费了大量金钱得到释放回国,而且没有蹲一天的监狱,并且在岛国受到猎奇心理的追捧,被无数人引为新精神的教父,出书立传,登上节目舞台,也就直到十多年前才终于不再受到主流社会的关注,可绕是如此在国际上仍然有一些追捧者。
房间中是一群人间渣滓的狂欢。
“你们的愿望是什么。”佐川一政歪斜着嘴巴一脸憧憬的笑着,这是孩童看见心爱之物时的笑容:“多亏诸位的努力,几日来已经献给了它们足够的祭品,祭礼释放成功后,许下愿望便能实现。”
“我的愿望?”横山裕史咧着嘴笑着,“我的愿望就是钱,钱,钱,越多的钱越好,有钱了就有女人,有一切。”
佐川一政笑了笑,曾经作为富二代的他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你呢?”
“平静的生活吧。”西冈真摘下了眼镜,“你们不要笑,我现在想要的就是平静的生活,但是,但是,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西冈真的愿望是如此的朴素,为了这朴素的愿望,他甘愿再残杀几人。
可惜啊,他本来是想和京子一起生活的,但那女人实在是太婊了点,况且对方也知道了自己这边太多的秘密,西冈真摇了摇头,为什么非要逼他杀人,他想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佐川一政看着地板上的祭礼法阵痴痴的笑着,他想要的就是复活哈特维尔特,复活这个自己最爱的女人。
祭礼成功就能将哈特维尔特复活,他会如蛆虫一样跪伏在哈特维尔特的面前,摇尾乞怜祈求她的宽恕原谅,然后再请求她如自己当年的进食一样,让哈特维尔特一口一口的将自己吞下去,就像永远循环的衔尾蛇,两人的肉和灵将永生永世的纠缠在一起。
佐川一政的弟弟怜悯的看着已经疯掉的哥哥和横山二人,什么祭礼魔法阵,召唤恶鬼实现愿望,这所谓的魔法阵只是一本垃圾刊物上记载的涂鸦。
而且魔法阵需要的材料是开玩笑一样的使用面包,不是人血,但精神早就已经崩坏的佐川一政早就不管那么多,伙同着对未来绝望的横山二人再度犯下血腥的罪恶。
一群疯子。
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他们,却让他们进入了社会,无法被社会接纳的他们早晚会再度癫狂。
可自己何尝又不是疯子。
佐川弟弟虽然没有如在场几人一样犯下滔天罪行,但便态基因似乎会遗传一样,哥哥是伤害别人的食人魔,而他却是伤害自己的自残者,在哥哥的事件爆发后,父亲从栗田工业的社长位置退下来,接着因为脑梗塞死亡,母亲也无法接受事实患上了精神病早早死去,家道中落,如今两人也就靠着自己的退休金生活,而且还是与哥哥两人一起度日。
这种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所以说恶鬼也好,官府也好,我求求你们了,快点来结束他这地狱般的生活吧。
在三名便态渴求的目光下,混杂着数名受害者鲜血的碗斜立在法阵上,猩红的血液从碗口流出,浓浊的舔舐着法阵纹路。
佐川弟弟脸上忍不住勾勒出嘲讽的笑容,儿戏样的魔法阵不会成功的,这群该死的家伙发现自己的幻想破灭后不知会多么疯狂,他想要看看这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