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阿拉斯塔特是个聪明人。”顾文炎又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没等凯恩想明白就又说,“还有多久离开沉石谷?”
一提到这个问题,凯恩就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他知道顾文炎出来的时间有限,便捡了要紧的地方说了几句。顾文炎一边听,一边半眯着眼想着什么。
“你们准备搬到哪里?能确定多久离开吗?”顾文炎问道。
凯恩没有给顾文炎一个模糊地回答,直接说:“现在也不清楚,具体事务是露西在办。镇上能住的地方也只有几个,你说说看,我们搬到哪里比较好?”
“其实你们有个更好的选择。”顾文炎说,“别忘了有个人在这里白吃白住不知道多久了。”这个人是谁,凯恩马上就想到了,但是搬去和司徒家族的人一起住,这倒是之前没想过的。
“只是,司徒安和家里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万一……”
“又没让你们搬去和司徒家的人住一起。”顾文炎说,“族长的幼子,又不擅长文又不擅长武。司徒族长怎么可能会放他一个快成年的人在外面闲逛?”
凯恩恍然大悟地“喔”了声。
“司徒安也算是你的朋友了。你怎么还没我这个‘外人’了解他?”顾文炎又补了一刀。
凯恩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趁早定下来在哪里住。”顾文炎抱墨迹抱在怀里,站了起来。凯恩看着顾文炎的视线由俯视一下子变成了仰望——不过,这个角度也算不错,正好可以看到两条蜜色的长腿在衣摆后方。
“对那两个人,别太心软了。下次说不定她们就成功和。”顾文炎临走前看了眼空瓶子,语气有些冷地说道。
凯恩坐在桌子旁边,微微勾起唇角,说:“我当然不会再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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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司徒安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他对凯恩说:“说来也奇怪,昨天洗澡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头痒痒的,晚上睡到一半就觉得心头一痛,就不痒了。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病?”
凯恩心里一动,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眼司徒安,嘴里说:“八成是昨天那盆血把你镇到了,勾起了你心头什么邪念?这个小院就我和露西,你要选我们哪个来止住你那邪恶的蠢蠢欲动?”
司徒安抱着自己的胳膊,整个人像是在三寒天裸站于雪地中一样打着抖。凯恩差点以为是昨天没把那个什么蛊来着的东西收拾干净,让司徒安怎么回事了呢。结果司徒安却说:“闭嘴吧,无论哪个人,我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好恐怖。”他这么一说,凯恩也差不多想象到露西拿着一个皮鞭抽打着一个躺在床上的人的场景。
偏偏这个时候露西也站了出来,抱着一个福娃娃皱着眉毛看着凯恩和司徒安,说:“你们两个在那里抖个不停干什么?要我给你配什么药?”然后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司徒安,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你那是没有根据的迷信!”司徒安原地跳了起来,气道,“被血泼能得什么病?这个都是一百年前的迷信了!”露西邪恶地笑了起来,说:“至少我知道一些性病可以借着血液传播。如果你身上发痒了就完了。”一听到“痒”这个字,司徒安的脸色都发青了。露西又往后退了一步,道:“怎么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诶,停停停。”凯恩见这两个人都可以虚构出一部“司徒安の血液疾病死亡史”了,赶紧打断这两个人的谈话道,“又不是人血,猪血和狗血能会传染什么病?”
露西插嘴道:“蠢病和狂犬病。”
“露西姐,我们镇根本没有狂犬好不好?”凯恩有些头疼地说,“对方弄那么多血,要有病不怕把自己传染了?”
“真的吗?真的吗?”司徒安眼带泪花地转过头看着凯恩,连连问道,“真的没病吗?”他想了想,又转过身,对着露西说:“露西大姐,要不你还是给我看看吧?”
凯恩一捂脸,说:“露西姐,还是给他看看吧,八成传染上另一种病了。”说完,他不等露西和司徒安两个人反应,便走出了院子。
出了门,还没走到大街上凯恩便听到一个早点摊上一个瘦个子老头正指手划脚地说着:“那个时候新月村的人都像迷了魂一样,一个二个呆呆傻傻地走到祭台边上。坐在祭台正中央的,正是那个黑衣人。他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就像两轮血月一般明亮。”
这个老头子是镇里一个流民。沉石谷镇远离城市,又有大量的佣兵来来往往,镇里的人倒不似大城市的人对流民另眼相待。而这个老头子的口才又极好,经历过不少事,在镇里也凭了说书讲故事这个本事混着饭吃。但他一般出来讲书的时间也是下午,这个时候人们有空闲些,也乐意听他的一些冒险故事来打发时间。凯恩没怎么见过这人出现在清早。
旁边的一个农家汉子重重地把碗顿在桌上,里面装得淡绿色浆液也溅出来不少。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老头子也停了声音往他那边看去。
“新月村,新月村。你当我们都是傻的,不知道就是旁边那个新石村吗?”那汉子气愤地说,“人都死绝了,还拿出来当谈资。也不怕嚼了舌头,损了阴德。”
凯恩倒是听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