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轻一点儿的人看到了一个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烂醉男子,便示意几个同伙向他们围了过来。这个男子被一个粗壮黝黑的中年妇女扶着站着歪歪扭扭的,看到那些人过来,也不躲开,反而大大咧咧地往黑不拉叽地墙上一靠,下巴歪着眯着着眼看着那些人。女人被他这么一带也撞到了墙上,疼得哼了一声。他们这么一动,那些穿着光亮护具的人反而停下了脚步,一脸地嫌弃和鄙视看了看那个男子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子。那名女子用着头巾将脸和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好看的双眼来,她走上前准备去扶起来那名妇女来。那个男子却毫不领情,一脚把女孩踢开,嘴里骂道:“滚开,要不是你这霉星,老子至于现在连家都回不了吗?妈的,看你长这样,卖了你都没人要,这赔钱的**!”听了这话,那些人讥笑了几声,斜着眼指着这四个说了几句话,可等他们看清楚年轻女孩那张有着伤疤的黑脸时,又都失望地骂了几句,然后转身走了。
这些人走了之后,浑身酒气的男子拖着妇女又往一条小巷里走了一会儿,边走边骂,然后松开手让女人慢慢滑到地上,指着她骂了几句,大概是骂她生了一个赔钱货又生了一个败家子害他逢赌必输,说着说着又转过身给了跟在最后面的瘦弱男孩一巴掌,最后骂骂咧咧地往地上一坐,指着年轻女孩和小男孩说:“杂种,去给老子去租间像样点儿的房子来。要是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再搞砸的话,老子打断你们的双腿喂狗!”他在腰带里摸了了半天,摸出两三枚晶币来,砸向他孩子的脚边,然后坐在那里开始扯鼾了,女人不得不用眼神示意孩子们赶快去完成任务,以免又挨毒打。男孩子默默地蹲下身子拾起那三枚最小的白晶币,被他的姐姐牵着手离开了巷子。那些躲在门缝和窗户后面偷看的人见没什么好戏可以看了,也都关上门窗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一个皮肤上长满了老年斑的老女人突然从小巷的另外一头冒了出来,直接拦在姐弟二人的面前。她张开缺了三颗牙齿的嘴,笑得像晒干的橘皮一样,对着这两个小孩子和蔼地说:“小姐小先生,你们在看住处吗?”
姐弟两人似乎被她吓住了,男孩紧紧地拉住姐姐的双手。而姐姐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位老奶奶,您有住的房子吗?差一点没关系……”
老女人以不符合她年龄的速度飞快地点了头,然后迫不及待地向两姐弟推销她那间住所——不远,就拐两个弯便到了。男孩子看着这间用木板和石灰搭起来的小房子,不禁皱起了眉毛。老女人赶紧说:“别小看这间房子,现在这情况北门还有好多人想住都住不到呢。再不下决心,说不定明后天就又得赶人出城了,到时可没有后悔的机会啦。”女孩子似乎被说动了,拉着弟弟小声地回答道:“我去问问父亲。”老女人显得也不着急,随意点了点头,在女孩临走前说道:“你动作得快点喽,天一黑,我就要回我儿子家去了。他家可在中城区呢。”
等那两姐弟离开之后,旁边一个长脸鹰鼻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老女人尖笑道:“皮特老姐姐,您这次又骗了哪两只小羊羔?”老女人瞪了她一眼,说:“你少在客人面前说我房子的坏话,我把房子租出去了,你也有邻居了,不是件好事吗?”那女人笑着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您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件好事情啊。看我这张嘴,一会儿我准闭紧些。”
最终,来到阿格斯伐洛的新居民一家用一个月20y的超低价租下了这间小房子。老女人笑眯眯地和当家的女人签下了契约,并收下订金1g。而姐弟俩免不了又受了父亲的拳打脚踢,邻居们看着那个用毛巾包着脸的女孩哭哭啼啼地出门买了几瓶酒和食物回来,又听到她一进门就被父亲大声斥骂的声音和女人保护孩子被丈夫家暴的声音。于是他们义愤填膺地小声地骂着这个男人的恶行恶德,但天一黑,他们便关上了门呆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的所有再也不闻不问。可能是天黑了,也可能是骂太久累了,到了晚上9时的时候,新居民一家也都安静下来了。
每天都有人在赌场中把家当输光,像新来的男人一样的人多了去了。
邻居在了解了这个男人不仅把固定财产输掉,并且连原配的嫁妆也被三名年轻貌美的情人骗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没了对这一家人的兴趣。
而这个时候从各个酒馆、消息贩子、报纸那里传出了圣光团清理完了周围的“食人怪”的消息,还暴出了在密林中出现过精灵还是什么的消息——这两条消息只相隔三天一前一后公布,整个辛泽娜的哗然一片。